崔氏眼前一黑,暈乎乎地靠在軟枕上,呻吟出聲:“她這是來討債的。”
她一生循規(guī)蹈矩,恪守禮儀,怎會生出這么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女兒?
被念叨的閬九川摸了摸滾燙的耳垂,睜開雙眸,看向坐在她對面的沈青河,說道:“您的不順,可是從查桐城萬楓林那邊的女兒寨開始的?您都查到了什么,可具體展開說說。”
沈青河心頭巨震,眸子半瞇:“你竟還知道女兒寨?你到底是什么人?”
“閬家九姑娘,閬九川?!遍伨糯ǖ氐溃骸拔覠o意刺探什么案情,我想知道里面的隱情,無非是想針對下藥,早日解決令郎身上的邪氣?!?/p>
“報酬報酬,不能白干!”將掣在靈臺里大喊。
閬九川又道:“當然,解決的前提是,你們付得出代價。”
“你要什么?”沈青河淡淡地道:“犬子這病,便是觀廟的僧道都束手無策,你這小丫頭倒是口氣大得很?!?/p>
閬九川并沒有因為對方這看輕而發(fā)怒,道:“可是您既然來尋我,難道不是打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念頭?”
沈青河吃了一嗆,氣笑了。
他剛想開口,閬九川又道:“我也不是大口氣,若事兒比我想象的更要棘手和麻煩些,那我就不會貪圖你們能給的代價。也就是說,沒有把握,我不干事!”
再大的功德啥的,能比茍命要緊么?
利弊她是分得清楚的,弊大于利,得不償失的,她只能道一聲生死有命了。
沈青河:“……”
這坦蕩蕩的跟他說趨吉避兇,他還真沒法反駁她。
將掣也被閬九川的無恥給驚到了,嘖嘖地鄙夷,道:“你這人,可真狗??!”
閬九川冷笑:“你圣父心懷天下,你傾盡全力救唄,我活著可不容易!”
說她冷漠也好,無情也罷,在實力不夠強大的時候,她緊著自己,有何不對?
這就和窮則獨善其身差不離的一個道理罷了。
將掣被懟了一句,灰溜溜地縮回靈臺,得,惹不起,它閉嘴!
沈青河垂眸,道:“我雖不知你是如何知曉女兒寨的事,但你也沒說錯,自查到這個寨子的詭異之處后,我就開始處處不順,連帶著我兒也……聽你這意思,是那女兒寨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