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聲虎嘯之后,他感覺腦瓜子清明了不少,就像被什么洗滌過了,少了些渾渾噩噩的疲乏。
真的是錯(cuò)覺么?
沈青河看閬九川的眼神越發(fā)多了幾分審視。
馬車來到慈恩寺。
沈青河早已遣了下仆通知沈夫人,故而她早就帶著仆婦丫鬟在禪院候著,雖有心理準(zhǔn)備,但一見到閬九川,沈夫人的心就跟綁著顆大石頭一樣直往下沉,眼神意味不明地瞥了丈夫一眼。
眼前的小姑娘,臉色青白,唇色也淺白,那身子骨瞧著嬌弱不已,和他們家鵬兒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去。
就這樣,能救鵬兒?
“她瞧不起你,不信你?!睂⒊付自陂伨糯ǖ募绨蛏?,把沈夫人的眼神看在眼內(nèi),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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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挑軟柿子捏?
閬九川的情緒沒有半點(diǎn)波動(dòng),只是微微向沈夫人頷了頷首。
素未謀面,又從不曾打交道,指望對方只一眼就把自己當(dāng)成救命稻草,那是絕不可能的,尤其她還是聲名未顯,說句不好聽的,她在烏京就是個(gè)查無此人的境遇,哪來的名號?
再有這副身體,也確實(shí)看著孱弱,讓人信不過。
不過,誰在乎?
閬九川就不在乎對方的態(tài)度,能給出代價(jià),她辦事,一場交易罷了。
當(dāng)然了,信任足夠,辦起事來也會順利些而已。
但她相信,現(xiàn)在沒有,以后這樣的信任,會有的。
沈夫人對沈青河使了個(gè)眼色,拉著他走到一邊,道:“你是怎么說的,帶人來救鵬兒,就她?”
沈青河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閬九川,對方正站在門邊,看著院內(nèi)的菩提樹出神。
那身形確實(shí)單薄。
沈青河難得生出幾分心虛,道:“我昨日才遇了她前來自薦,而昨日傍晚,靜慈主持說了,鵬兒的生機(jī)已至,夫人,鵬兒不能等了。”
沈夫人喉嚨一哽,似有什么堵在其中,道:“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