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那道長有異樣?
閬正平瞬間就轉(zhuǎn)了身,那道長,正彎腰在棺內(nèi)貼著黃符,像是察覺到什么,扭過頭來時有一瞬的慌亂,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皺起眉站直了身體。
“不是說了莫要驚擾了故人,善男不該回頭,以免讓逝者不舍往生?!蹦堑篱L沉著臉說。
看他如此,閬正平下意識地就要拱手致歉,閬九川卻是走了過去。
八字胡的眼皮跳了幾下。
崔氏快步追上,攔住了她:“不管你在莊子上學(xué)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此處都不是你賣弄的地兒,不想待在這里,就回你屋去。”
她一個孩子,懂什么喪儀之事。
聽著這冷冰冰的話,閬九川的氣莫名就起來了,同樣語氣冰冷:“我信了,你確實不是我娘?!?/p>
崔氏的手一僵,瞳孔驟縮,情緒在眸中翻滾。
閬九川又道:“我就算不是你看得上的女兒,也沒對你做過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吧,哪怕十多年不見,你對一個小姑娘如此沒來由的厭惡和冷漠,是不是過了,崔夫人?”
不管原身是不是她女兒,崔氏的反應(yīng)都太冷漠了,也太嚴(yán)苛了,原身做錯了什么,是殺了她全家還是強行奪去了她心目中親生女兒的地位,便是后者,一個‘棄子’是得到了啥尊貴嬌寵,再說了,這十?dāng)?shù)年不曾得到她一絲關(guān)愛的放逐還不夠?
崔氏的臉色雪白,本就瘦弱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閬九川沒再理她,要不是她這副殘軀還得靠著些閬家這點功德縫縫補補的,她才懶得管這閑事。
另外,明明她都能分潤這功德,崔氏憑什么說她不是閬家人?
真是一葉障目!
不行,這氣不能憋著,她體弱,氣多傷身。
也不知是不是那道長在看到閬九川走來而心驚,手上微動,猛一甩拂塵,高聲道:“孝子賢孫跪,三磕首,蓋棺。”
兩個頭發(fā)用布條包成小髻的小道長立即抬起一旁的棺材蓋要封上。
“這么急,還不是不打自招?”閬九川隨手拿起一條孝棒,一個旋身,就向距離最近也就是棺尾的小道長用力擊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