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思忖,腦子里越是一團亂麻。
“你……”永寧侯試探著道:“你憎恨明珠?”
裴桑枝半真半假道:“易地而處,恐怕沒有人能不怨懟吧?!?/p>
“十四年來,她霸占了我的身份,搶走了父母的疼愛,奪走了哥哥的關懷。我為她做牛做馬,替她挨打受罵,熬過數(shù)不清的苦日子,她卻踩著我的血淚活得光鮮?!?/p>
“裴明珠……”
“明珠……”
裴桑枝聲音玩味的重復呢喃著。
“我活的豬狗不如,她卻是永寧侯的明珠。”
永寧侯和莊氏硬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
尤其是莊氏,愈發(fā)想不通裴桑枝這副又瘋、又善變、又愛裝的性子到底隨了誰。
這般詭譎,怕是連侯爺這個做爹的都相形見絀。
永寧侯眼神幽幽,眸含審視,驚疑不定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著裴桑枝。
心下起起伏伏,難以平靜。
“所以,你在府門外口出狂言是嫉妒心作祟,想毀了明珠?”
裴桑枝:“此言差矣,我分明是為了侯府清譽著想,防微杜漸,把問題扼殺在萌芽?!?/p>
“你不說,我不會說,人人不說,那裴臨允和裴明珠不知收斂,日復一日的,萬一真干出什么丑事該怎么辦?!?/p>
永寧侯狐疑:“你有這么好心?”
裴桑枝坦白:“我沒有?!?/p>
“但,我想嫁入高門,所以絕不允許有不三不四的人拖累?!?/p>
永寧侯皺皺眉,半信半疑:“縱有緣由,那你也不該當著闔府下人的面說這般話?!?/p>
裴桑枝攤攤手:“裴臨允先嘴賤的?!?/p>
“打蛇,當然打七寸!”
“我看裴臨允的反應,也不像是全然問心無愧,父親最好還是問問?!?/p>
莊氏再也控制不住的插嘴:“桑枝!你怎能冷心冷肺到這般田地!連血脈親情都不顧了!”
“允哥兒是你一母同胞的三哥,明珠是你名義上的妹妹,就算你心里有再大的委屈和怨恨,也應該關起門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