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罵名……”
所有的罵名則是讓原配夫人全背了。
對未竟之語,裴桑枝心知肚明。
裴余時繼續(xù)道:“按禮法倫常,停妻再娶惹人詬病,但有原配穢亂佛門的前提在,他未休妻,反倒得了句宅心仁厚的褒揚?!?/p>
裴桑枝嗤笑:“果然是學(xué)到了耍猴戲的精髓?!?/p>
裴余時幽幽道:“英雄所見略同。”
英雄?
裴桑枝眨眼,她跟裴駙馬配稱英雄嗎?
她這輩子,是要做一個不孝不悌的毒婦的。
“祖父?!迸嵘Vδ抗鈷咭曋茉?,聲音壓的極低:“倘若,有朝一日證實原配夫人和驚鶴兄長之死上,父親和母親的手并不如想象中干凈,您可會為了侯府的百年清名和聲望,替其遮掩,大事化小,小事化無?!?/p>
裴余時詫異的覷了眼裴桑枝,老老實實問道:“你是不是對永寧侯府的過往有什么誤會?”
“永寧侯府哪里來的百年清名?!?/p>
“我的父親是個糊涂蛋,著了青樓妓子的道兒,從年輕糊涂到老死。那青樓妓子的兒子,更是大節(jié)小禮通通不守,人人提起,嗤之以鼻?!?/p>
“至于我……”
“你也看到了,我頂多是個運氣好的紈绔。”
“當(dāng)年,榮皇后和公主都曾說過,我眼里泛著清澈的愚蠢。”
“要不是我運氣好尚了公主,侯府早就敗落了?!?/p>
裴桑枝眼角抽了又抽。
裴駙馬好有自知之明啊。
“祖父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迸嵘Vφ嫘膶嵰獾墓ЬS著。
在裴駙馬身上,壓根兒沒有那種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的遺憾和蕭索。
憑實力過的好日子,怎么不算本事呢。
裴余時挑眉:“還是你說話好聽。”
“日后,如果你真的能跟榮妄喜結(jié)連理,那……”
說著說著,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那榮妄說起話來,豈不就是裹著蜜糖的鶴頂紅。”
“又毒,又甜?!?/p>
裴桑枝愕然。
他老人家還真信了她畫的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