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似是笑夠了,袖中滑落下一把匕首,橫在了裴謹(jǐn)澄的脖頸間。
她倒要瞧瞧,到底是裴謹(jǐn)澄的手勁兒大,還是她特意打磨過的匕首快。
裴謹(jǐn)澄不松手,裴桑枝握著的匕首就往前推一下。
霎那間,血珠滾滾。
莊氏嚇的花容失色:“裴桑枝,你個瘋子!”
“侯爺,您救救謹(jǐn)澄啊。”
“他是你我的長子?!?/p>
永寧侯面色陰沉,眸底卻又閃爍著常人看不懂的光。
“都住手!”
“否則,一并逐出家門!”
裴謹(jǐn)澄感受著脖頸間火辣辣的疼,垂眸看著眼神玩味又瘋癲的裴桑枝,終是先一步松開了手。
裴桑枝漫不經(jīng)心的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跡,而后緩緩用帕子擦拭著。
“謹(jǐn)澄?!?/p>
“大哥。”
房間里亂作一團。
莊氏和裴明珠圍在裴謹(jǐn)澄身側(cè),又急又怕。
永寧侯沒有動,只是凝著眉,定定的注視著裴桑枝。
他這個女兒,非池中之物。
“桑枝,倘若剛才是為父掐你,你可會不假思索的動刀子?”
裴桑枝挑眉,笑道:“父親不會的?!?/p>
“我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p>
“不是嗎?”
“父親可沒有裴謹(jǐn)澄那么蠢?!?/p>
永寧侯心緒翻涌,復(fù)雜不已。
他不想承認(rèn),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在忌憚、憤怒之余,他竟有些欣賞裴桑枝。
裴桑枝的話又一次激怒了莊氏,莊氏眼眶猩紅,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裴桑枝不慌不忙:“父親,為人女,刺傷生母,到底不妥,還有勞您辛苦教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