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fā)展卻讓永寧侯大失所望。
成景淮連裴駙馬的面都沒見著,直接被拒之門外。
……
那廂。
步轉(zhuǎn)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老夫人正在頤年堂暖閣中品茗對弈,國公爺與裴五姑娘且隨老奴移步前往?!?/p>
“對弈?”榮妄眉心微蹙,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老夫人竟還邀了旁人過府?”
戚嬤嬤躬身一禮,聲音恭敬而規(guī)矩:“回國公爺?shù)脑?,老夫人此刻正在暖閣中自弈,左右手對局正到緊要處。因棋勢膠著難分,老夫人特意吩咐老奴前來,恭請國公爺與裴五姑娘移步觀棋?!?/p>
榮妄眉心微蹙,暗自思量:老夫人此舉,莫非是要考校裴桑枝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又與刻意刁難有何分別?
他與老夫人皆心知肚明,自裴桑枝撕破永寧侯府那層遮羞布后,永寧侯才匆忙為其延請名師。短短時日內(nèi),縱是填鴨硬灌,又如何能將她培養(yǎng)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不,這不是老夫人的為人。
榮妄眼底閃過一絲猶疑,正欲再作試探,卻見裴桑枝眸光微轉(zhuǎn),輕輕搖搖頭,朝他遞了個噤聲的暗示。
他只得將滿腹疑竇生生咽下。
戚嬤嬤見狀,不由暗自嘆息。
這世間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往日里張揚不羈、鮮衣怒馬的國公爺,到了裴五姑娘跟前兒,乖順得如同被捋順了毛的貓兒,連半分往日的威風都不見了。
看來,老夫人今日這番試探,終究是徒勞無功了。
國公爺心意已決,豈是旁人三言兩語能動搖的?
越是靠近暖閣,幽沉寧靜的檀香便愈發(fā)濃烈,絲絲縷縷沁入鼻息,讓人無從忽視。
“來了。”
“外頭冷,快些進來暖暖?!?/p>
榮老夫人的頭發(fā)已近乎全白,綰成端莊的圓髻,只用一支簡素的白玉簪固定,再無多余珠翠,眉眼間,透著寬容與慈愛,瞧著似尋常巷陌里含飴弄孫的老祖母,全然看不出她曾是執(zhí)掌詔令的鳳閣舍人。
裴桑枝匆匆抬眸一瞥,旋即恭謹?shù)卮瓜卵劢?,雙手交疊于腹前盈盈下拜:“晚輩裴氏桑枝,恭請榮老夫人金安。愿老夫人松柏長青,福壽綿長?!?/p>
榮老夫人捻著佛珠,伸手虛扶一下,慈聲道:“不必多禮,榮國公府內(nèi)沒那么多規(guī)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