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怯弱普通,比不得明珠光鮮亮麗,也比不得你與明珠十四載母女情分,但她骨子里淌著的是你的血,你是她的生身母親?!?/p>
“臨允嫌惡她,折磨她,她卻能以德報怨,足見她璞玉渾金,純善之至?!?/p>
“倘若她金枝玉葉的長大,絕不比明珠差!”
“莊氏,我要聽實話,休要搪塞,以虛言亂真!”
這回,永寧侯是必須要問出個所以然。
他不允許莊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他的計劃。
莊氏垂首,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嘴唇囁嚅了良久,半真半假道:“不瞞侯爺,妾身初見桑枝,就覺心驚肉跳,直冒冷汗,仿佛她不是妾身的女兒,而是生來的仇家?!?/p>
“妾身也知這種感覺荒謬無稽,但委實難自持。厭惡尚且不及,又怎么可能生得起母女情分呢?!?/p>
“侯爺,興許妾身與桑枝天生沒有做母女的緣分。”
永寧侯眸色冷冷,直勾勾的望著莊氏。
一掌重重的拍在扶手上,厲聲道:“知道荒謬還敢宣之于口!”
“偏心就是偏心,還說的這般冠冕堂皇?!?/p>
“莊氏,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不為例,否則,我會抬周姨娘為平妻,將桑枝記在周姨娘名下,到那時,桑枝依舊是嫡女,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勉強作慈母之態(tài),全了彼此的體面?!?/p>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裴桑枝已經(jīng)走進了上京權貴眼中,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默默無聞可以隨意作踐的小透明了。
今非昔比。
他識時務,講究將利益最大化。
莊氏面白如紙,凄厲道:“侯爺,我是你的結發(fā)妻子啊?!?/p>
永寧侯無動于衷:“如果你是妾室,已經(jīng)被發(fā)賣出府了?!?/p>
“這些年來,我給了你足夠的正妻體面?!?/p>
“我不想與你爭辯,只想知道你還愿不愿意做桑枝的母親?!?/p>
“做!”莊氏喉嚨發(fā)緊,歇斯底里的怒吼。
淡淡的鐵銹味在唇縫齒根間蜿蜒漫開。
若是扶立平妻,她還怎么在女眷圈子里立足!
可恨!
可恨至極!
“說到便做到,要不然,別怪我不講夫妻情面?!?/p>
“準備份厚禮,你親自跑一趟,請李尚儀來教桑枝學規(guī)矩禮儀?!?/p>
“言辭懇切點,姿態(tài)放得低一些?!?/p>
“另外,先把府庫珍藏多年的沉魚膏給桑枝送過去,再想辦法從其他有沉魚膏的府邸那兒換些回來?!?/p>
“莊氏,不要再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