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兄,多做多錯,此時妄動,只怕會弄巧成拙啊。”
恒王動搖了。
“慶平侯府的做派如何囂張招搖了?”恒王底氣不足道:“再囂張招搖能勝過榮妄嗎?”
“單是榮妄那輛堪比大宅子的馬車,就已是逾制至極,更別提他”
謝寧華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冷聲道:“慶平侯府有什么資格與榮國公府相提并論?恒王兄這般不著邊際的言語,倒叫人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恒王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怨懟:“說到底,還不是父皇偏心!”
他攥緊拳頭,聲音愈發(fā)尖銳:“放著親生兒女不疼,倒把個外姓的表侄兒寵上了天!”
謝寧華幽幽道:“誰讓他姓榮呢!”
恒王眸中寒光一閃,冷嗤一聲:“呵,也虧得他姓榮。若換了謝姓,只怕父皇早就迫不及待地將那儲君之位雙手奉上了?!?/p>
“父皇當(dāng)真是老糊涂了?!?/p>
謝寧華見恒王言辭愈發(fā)恣意,不由蹙眉勸道:“王兄慎言,此話已逾矩了?!?/p>
略作停頓,壓低聲音,繼續(xù)道道:“圣心難測,非你我臣子所能揣度,更不是你我能夠左右?!?/p>
“與其為既定之事徒增煩憂,不若將心思用在可為之處?!?/p>
“深宮中的女子,如御花園里四季更迭的繁花,一茬未謝一茬又開。若任由母妃恩寵漸衰,前朝與后宮本就盤根錯節(jié),這世道向來是趨炎附勢的。屆時,莫說母妃處境艱難,只怕連我與恒王兄也要受其牽連?!?/p>
恒王掩去不忿,勉強(qiáng)冷靜下來:“倘若父皇當(dāng)真知悉了本王與楊淑妃結(jié)盟呢?”
“帝王心術(shù)最忌結(jié)黨,這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只怕再難拔除。”
謝寧華的心也沉了幾分。
父皇會不會懷疑她是知情者?
“那就先讓慶平侯府安分守己些,莫要再挑釁大乾的律法。”
“生而為皇子,肖想儲君之位,本就不是不可饒恕之事。且父皇的性子仁愛寬厚,不是濫殺之人?!?/p>
“如今慶平侯府既以恒王兄為尊,還望王兄多加約束。須知韜光養(yǎng)晦方為上策,留得根基在,何愁沒有東山再起之日?!?/p>
“最重要的是,圣心不能失啊。”
恒王嘴唇翕動,似是想說什么又沒有說出口。
慶平侯府以他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