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她給自己臉上貼的金,怎么了!
永寧侯訕訕:“那倒也不必?!?/p>
尷尬之余,又覺心潮澎湃。
駙馬爺要做桑枝扶搖直上的靠山啊。
那,桑枝攀上高枝兒還遠(yuǎn)嗎?
這下,永寧侯都有些看不上人丁稀薄榮國公府了。
裴桑枝淡笑著:“父親若再無其他吩咐,女兒便先行告退了?!?/p>
“去吧?!庇缹幒顪芈暤?。
聲音里夾雜著隱晦的熱切和期盼。
莊氏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等裴桑枝的身影在視線里消失,永寧侯幽幽嘆了口氣。
明珠改春草,他該如何向成府交代。
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
成府。
清靜古樸的竹樓里,燈火幽幽。
發(fā)須皆白卻又精神矍鑠的成老太爺,盤腿坐在蒲團上,神色淡泊的翻看著案頭堆著的幾卷《黃庭經(jīng)》。
對面,跪坐著正值壯年的成尚書。
“父親?!鄙砭痈呶坏某缮袝?,此刻卻神情拘謹(jǐn),肩膀繃的緊緊的。
成老太爺緩緩闔上泛黃的《黃庭經(jīng)》,聲音不高,字字清晰道:“裴余時下山回府了?”
成尚書恭恭敬敬:“回稟父親,裴駙……”
“裴老太爺?!背衫咸珷斕а郏瑓柭暤?。
成尚書聞言心頭一凜,慌忙將身子伏得更低,額頭幾乎觸地:“兒子已派人查實,此番是那與明珠錯換身份的裴四姑娘親自前往佛寧寺,將裴老太爺請下了山?!?/p>
“搭乘的還是榮國公的馬車?!?/p>
成老太爺拖長了聲調(diào),凝眉問道:“哦?竟有此事?”
“可曾探聽明白,那裴四究竟用了什么說辭說動了裴余時?!?/p>
成尚書面露苦色:“父親,有清玉大長公主留下的暗衛(wèi)日夜護衛(wèi)裴老太爺左右,兒子派去的人實在近不了裴老太爺?shù)纳?。?/p>
一語畢,成老太爺臉上的淡泊消散的干干凈凈。
深深的指痕,留在了《黃庭經(jīng)》的書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