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不慌不忙:“父親,為人女,刺傷生母,到底不妥,還有勞您辛苦教妻了。”
“母女相殘可比兄妹鬩墻難聽多了?!?/p>
永寧侯沉哼一聲,未置一詞,莊氏的腳步就定在原地。
裴桑枝“現(xiàn)在能聊聊裴明珠改名的事情了嗎?”
“當然……”裴桑枝放緩語氣:“免的你們抨擊我不近人情,我給你們兩個選擇?!?/p>
“要么改名字,要么各歸其位!”
“不過分吧?”
莊氏冷笑一聲:“不過分?”
“你怎么有臉說出不過分這句話!”
裴桑枝面無表情:“當然靠的是爹娘給的臉啊?!?/p>
裴明珠哭的梨花帶雨:“父親、母親、大哥……”
“我舍不得離開你們,不要趕我走,好不好?!?/p>
永寧侯發(fā)問:“那你是同意更改閨名了?”
裴明珠聞言,輕咬著下唇,沒有言語,只是可憐兮兮的望著莊氏和裴謹澄。
她當然不想啊。
春草,春草,多卑賤的名字啊。
侍奉在正兒八經(jīng)大家閨秀身邊的一等丫鬟,都鮮少喚什么花兒呀草的。
但她不能說,她得將希望寄托在母親和大哥身上。
裴桑枝側側頭,看著委屈巴巴又顯得單純無害的裴明珠,問的真誠:“你就一點兒都不想你的親生爹娘嗎?”
“你那一對爹娘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娘鉚足了勁兒偏寵耀祖,你爹樂此不疲的偷爬十里八村寡婦的床,指不定你有多少同父異母的手足呢?!?/p>
“你若是回了家,日子會熱鬧的很,不怕孤單無趣?!?/p>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也不知似你這種算什么?”
莊氏:裴桑枝的嘴可真賤??!
裴明珠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僅僅聽裴桑枝的描述,她就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大鼻涕糊了一身,又像是蛻皮的蛇在她背上爬。
惡心,又令人抓狂。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日子該如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