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
……
細細數(shù)數(shù),裴桑枝認祖歸宗后的月余,是真的在不遺余力討好侯府的親人。
裴桑枝很土、很笨。
除了針織女紅能勉強拿得出手外,其他簡直能笑掉人的大牙。
得知他有從軍建功做小將軍之志,裴桑枝就笨拙又殷切的典了首飾,只為買一本所謂的不傳世的兵書送給他。
那不過是落魄潦倒的書生胡謅出來博人一樂的。
“兵書”被他投進了火盆里,付之一炬的同時,他也沒忘譏諷謾罵裴桑枝。
具體說了些什么,他記不太清楚了。
他只隱隱約約的記得,裴桑枝低垂著頭,攥著袖子的手指泛著白,肩膀輕輕顫著。
現(xiàn)在想來,裴桑枝是在無聲落淚。
呵,裴桑枝可真蠢。
會輕信落魄書生的鬼話,會相信匪夷所思的偏方!
不像明珠……
是啊,明珠呢。
裴臨允一個激靈,眼底的迷茫驟然消散,聲音沙啞道“五姑娘呢?”
侍立在一旁的婢女,恭聲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具體情形?!?/p>
“只知,昨天夜里,榮國公的下屬無涯將一個碩大的鎏金鳥籠送至府上?!?/p>
“侯爺勃然大怒,狠狠掌摑了五姑娘一記。世子爺見狀,就讓奴婢們退下?!?/p>
“而后,四姑娘冒夜前來探望公子,沒過多久,侯爺就拖著五姑娘出了滄海院,夫人和世子爺緊隨其后?!?/p>
“天邊擦白,侯爺和夫人請來了小徐太醫(yī),卻不見世子爺和五姑娘的身影。”
裴臨允眉峰緊蹙,皺成一團,眸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似有些心虛。
但,心虛也只是一瞬,轉(zhuǎn)眼便理直氣壯起來。
他和明珠又不曾要那糟老頭子和小女娃的性命。
反正都是些靠著出賣技藝營生的市井螻蟻,在哪里說書不是說書呢!
饒是榮妄再霸道不講理,也不至于因此等微不足道又非親非故的小事,遷怒開罪永寧侯府。
父親何至于這般動怒,掌摑也就罷了,還不顧明珠的顏面,拖拽其離開。
定是那處處要跟明珠爭先的裴桑枝嚼了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