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仁厚,見我們姐弟這般光景,心生憐惜,才答應相助?!?/p>
“求駙馬爺明鑒?!?/p>
“倘若駙馬爺心存疑慮,不妨傳喚那書童前來問話。既可查驗他身上傷痕,亦可當面質詢他與奴婢的往來關系。”
裴駙馬忙道:“本駙馬沒說不信,你先別磕了?!?/p>
“他現下在東廂房,你自去看看他吧?!?/p>
“你們姐弟許久未見,想來定是有很多話要聊?!?/p>
他以前就知道,裴臨慕是外光里不光的驢糞蛋子,卻沒想到,竟不光成這樣。
在書院,不思勤學奮進,不務圣賢功課也就罷了,反倒以欺凌書童為樂,這什么破癖好。
他覺得,永寧侯這一脈本就不該過繼到自己名下,而是過繼給他那個早已被逐出宗族的同父異母兄長更為妥當,
一樣的卑劣,一樣的可笑。
哦,桑枝除外。
他替公主殿下認下了桑枝做后輩。
裴駙馬斂起思緒,輕咳一聲,故作從容淡定地看向裴桑枝:“是本駙馬錯怪你了,這次你肚子里冒的不是壞水,是好水。”
“本駙馬不白錯怪你,再賜你名暗衛(wèi),聽你之命行事,權當賠罪。”
話音未落,裴駙馬的眼角余光已瞥見裴桑枝的眸子倏然亮了起來。
裴桑枝只覺喜從天降,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她唇角不自覺揚起,卻又強自抿住,端端正正行了個禮:“長者賜,不敢辭。孫女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裴駙馬瞪了眼強忍笑意的裴桑枝:“收著吧。”
“日后榮老夫人若再賞你元初帝的舊物,記得分本駙馬一件?!?/p>
“本駙馬要供在公主靈位前?!?/p>
“記仔細了,只要元初帝獨用的舊物,若沾了永榮帝的邊兒,一件都不要?!?/p>
要不然,他怕把公主殿下氣成厲鬼,再也不肯去投胎。
“不準拒絕!”
裴桑枝:“孝敬祖父和祖母,是孫女兒應盡的孝道?!?/p>
裴駙馬輕哼:“這還差不多?!?/p>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沒打算對裴臨慕動手?”
裴桑枝半真半假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裴駙馬將信將疑,但也沒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而是話風一轉道:“那就在此陪本駙馬一道聽聽戲吧?!?/p>
他暗忖著要多記幾段戲文,日后也好為殿下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