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桑枝從未認(rèn)過命。
桑枝骨子里那股倔強(qiáng)勁兒,就像荒野上燒不盡的野草,春風(fēng)一吹,又倔強(qiáng)地冒出頭來。
所以,桑枝很有可能想攀上榮妄這根高枝,扭轉(zhuǎn)任人欺凌的命運(yùn)。
他怨怪桑枝嗎?
成景淮捫心自問。
想怨怪,又沒有資格怨怪。
但,不死心是真的。
成景淮再一次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翻涌的心緒,終是抬步邁過了那道朱漆門檻。
花廳。
“侯爺,不好了?!?/p>
“侯爺,大事不好了!”
“究竟何事如此驚慌?”永寧侯心頭一跳,脫口而出道:“莫不是成景淮當(dāng)真在半路上一命嗚呼了?”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住了。
這究竟是烏鴉嘴一語成讖,還是言出法隨?
永寧侯捻著胡須,暗自嘀咕:“怪哉,怪哉……”
“回侯爺,成小公子安然無恙?!毙P喘著粗氣,額角滲著汗珠,“只是……只是他與五姑娘曾議過婚約一事!”
永寧侯驚愕。
婚約?
怎么又是婚約!
成裴兩府是杠上了嗎?成家怎么就逮著他永寧侯府薅,連他流落在外的女兒都不放過。
還不如成景淮死半道上呢。
“你把你聽到的細(xì)細(xì)說來?!?/p>
桑枝是要直沖云霄的,萬不能折在成家庶出三房的兒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