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愿意回宴府,但他更不想做太監(jiān)啊。
宴大統領沉了臉:“榮國公,你當真要因著此等小事與老夫為難嗎?”
榮妄眉眼凌厲:“是你在為難無涯在先,罔顧無涯意愿在先,一意孤行在先!”
二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到底還是宴大統領先敗下陣來。
倒也不是怵了榮妄,而是歲月不饒人,年紀不占優(yōu)勢,眼睛先干澀,瞪不過榮妄了。
“老夫對無涯并無惡意,所作所為亦是在為他籌謀長遠?!?/p>
“他既入我宴氏族譜,便是老夫名義上的弟弟,若能脫籍回府,老夫自當以宴家嫡系之禮待之?!?/p>
“來日無論是擇選良配,還是求取功名,有宴家兒郎的身份加持,必當事半功倍?!?/p>
“總不能任他荒廢正業(yè),整日隨你招搖過市、煽風點火吧。”
榮妄聽得額角青筋直跳。
這話說的,倒顯得他平日待無涯多刻薄似的。
無涯著錦衣,配寶刀,騎駿馬,食珍饈,月領千兩紋銀做俸祿,甚至還能目無尊卑的陰陽怪氣他。
毫不夸張的說,便是那鐘鳴鼎食之家的貴胄公子,也未必及得上無涯這般逍遙自在。
還有!
什么叫荒廢正業(yè)!
他手持玉鏡令,皇鏡司一分為二,不就是無涯無花各司其職嗎?
響當當的正業(yè),說出去嚇死宴大統領。
榮妄:“你剛才還說本國公嫉惡如仇,剛正不阿呢!”
宴大統領:……
寒暄寒暄,恭維恭維,說的人隨便說說,聽的人也隨便聽聽,當真可就不識趣了。
榮妄繼續(xù)道:“送客!”
無涯不假思索:“恭送宴大統領?!?/p>
宴大統領頻頻側目,目光在無涯身上來回逡巡,心中暗自驚詫,怎么感覺無涯已經有宦官的氣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