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回到母女倆相依為命的小屋,她便會抱著阿娘的腿,仰著頭問:
(請)
不認同
“阿娘,我阿爹吶?他為什么會死?他為什么不能活著像別人的阿爹一樣、疼愛自己的孩子?”
阿娘總是沉默,輕柔的幫她處理打架留下的傷口。
人善被人欺,她越挫越勇,后來那些笑話她的女童們都打不過她了。
“你是沒爹的野孩子”類似的話才逐漸減少。
她嘗到了用拳頭解決聒噪的好處。
誰敢用惡語挑釁就打,打到他不敢在自己跟前胡謅為止。
再后來她又大了些,國公夫人說:
這丫頭倒是個皮實的,以后便跟著府里的小廝們一起習武吧!
自那時起,她一心習武。
整日跟府里的小廝們滾打在一起,從不往那些愛搬弄是非的小丫頭堆里去。
夫人專門派了位擅長藏匿身形的供奉來教她。
并給她改了名字,叫作暗香,只聽命于國公夫人。
這也就導致她明明出生在國公府,又是在國公府里長大的丫鬟,卻未能交到過朋友。
直到遇到月紅。
與人交心需要多久?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固然不假!
有的人相識一輩子都還要彼此防備。
但有的人走進你心里,成為你認可的朋友,也許只在一瞬間。
月紅就是暗香以姐妹相稱的唯一最好的朋友。
所以她不想月紅像她阿娘一樣,在孩子問及生父時無言以對。
月紅肚子里的孩子與暗香同樣有著因果關系,畢竟是她換了蘇姨娘去買的避子湯。
暗香出于各種原由,不想月紅的孩子、將來也經(jīng)歷她小時候那些酸楚。
要不是阿娘教會她堅強。
要不是她天生性情開朗。
小時候身邊那些鄙夷的目光、嘲諷的話語,沒準就能讓暗香陷入自卑的深淵
換避子湯那事,國公夫人在書信里一力承擔了所有。
月紅自然不知道是暗香干的。
即便知道了,因著對腹中孩兒的喜愛和期盼,月紅大概也不會生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