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高嫁,她一直處于被動,如今還沒成婚,他的掌控和絕對的主動權就令她心驚,等成婚以后呢?她還能有自己喘息的空間嗎?
“公子,若是我與外人通信,您要檢查無可厚非,但若是我的家書,我希望您不要隨意查看,這是我的隱私?!?/p>
月光下,她的小臉泛白,瑩瑩眸光里都是認真,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抬起,看著他爭取自己的權益。
陸曜看了她好一會兒,就在陳稚魚以為他要冷聲斥責自己時,他忽然傾身過來,靠她近了一些,逼得她往后仰。
“稚魚此話,叫人傷心,你的家書,難道就不是我的?今日我推了所有的事去接待舅父,你還未曾表示什么?!边@是在向她討要好處了。
看他眼神迷蒙,儼然是醉酒醉的厲害了,這種情況下,同他說什么都是白搭,而他自然而然的親近也令她無所適從。
“多謝您接待舅父和阿弟,他們初入京城甚不熟悉,若無人管,我也確實心急如焚?!?/p>
她原以為陸家會嫌舅父粗陋,卻不想陸曜不僅親自去接,還推了應酬。這個舉動確實令她心有感激,這樣的體面,比婆母給的金鐲子更燙人。
可越是如此,她越怕這體面是鏡花水月,怕自己稍一錯眼,他便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陸家宗子,朝堂的陸大人,那時再想抓住這絲暖意,怕連指尖都要凍僵。
“稚魚何必同我客氣?”他忽然上前一步,極快地接了她的話,在她訝異的目光里,灼灼看她。
“你的舅父便是我的舅父,如何孝敬都是應該的?!?/p>
陳稚魚滯住,呆愣的看著他。
他竟能說出“你舅父便是我舅父”這種話,聽著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一碼歸一碼,想到這里,臉色緩和了些,也關切了句:“公子像是喝了許多酒,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陸曜就蹙了眉,攏共沒說兩句話,就要趕自己走了?
“你怎也不關心,我們一起吃飯都說了些什么?”語氣頗有抱怨之意。
陳稚魚瞪大了眼睛,她如何不關心了,只是總覺得問他別扭,或許有機會見到舅父,單獨相處時問舅父就好了。
看他神色發(fā)沉,一副自己不問,他就不走的架勢,逼得陳稚魚關心道:“那你們都說了什么?”
陸曜便緩了臉色,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倚靠在門邊,盯著她的眼睛說:“一些托付的話,你阿弟很可愛,舍不得你嫁人,哭了一場,我知他是怕你將來受委屈?!?/p>
聽說阿弟哭了,陳稚魚也默了,心里疼了一陣,嘴上只說:“他還是小孩子脾氣,公子莫要笑話他?!?/p>
陸曜:“怎會笑話?我只覺至真至純,雖然他擔心的不會發(fā)生,但當著舅父和小舅子的面,我還是保證了,婚后不會委屈了你,我們成婚,是要好生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