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許是因為潛意識里曾經(jīng)因為母親在她面前作畫的那一幕太過美好了,所以才天然對畫筆產(chǎn)生好感。
但許家人并不這么想,許夕瑤并不知道為什么江夢姚的死成了家里的禁忌,一旦提起這個名字就會陷入一種古怪的氛圍里。
而她的那些哥哥也是同樣的反應。
在江夢姚去世后的一段時間,她的所有用品都被清理一空丟進垃圾堆里。
而唯一幸存的那幅畫當初自然也是不能幸免被丟掉的,只是因為跟隨江夢姚很多年的一個傭人離家時實在不忍心女主人為小女兒留下的畫像這么被糟蹋,所以才留了下來。
許夕瑤的那些哥哥當然不敢在許振鋒面前要他們母親的東西,可是卻敢跟許夕瑤討要,也真是可笑。
只是因為江夢姚曾經(jīng)是紅極一時的畫家,所以家里連畫筆都不允許存在。
許夕瑤年長一些后獨自在外面學習,拜師,甚至現(xiàn)在在圈里小有名氣別人都一無所知。
許夕瑤的成長軌跡極其簡單,畢竟藝術創(chuàng)作只能在外面完成,但問世的幾幅作品都得到肯定。
這條路許夕瑤不會放棄,她的天賦已經(jīng)是跟母親最后的聯(lián)系了,所以她的名字叫‘桃’,更是夢姚拆解出的字。
朱姐聞聲笑了起來:“說起來,桃老師,對方跟你可真是有緣分,您的上一幅作品《幻境》也是對方買下的?!?/p>
《幻境》那幅畫是許夕瑤一年前創(chuàng)作的,而內(nèi)容則是一片童話般美好的畫面。
陽光照射下來,給草地覆上一層淺金色的濾鏡,少女自由徜徉,身旁簇擁著她的家人。她看起來像是被家人簇擁的團寵,可她的微笑卻沒有一點感染力,甚至眼角掛著晶瑩的淚。
那幅畫是許夕瑤第一幅問世的作品,沒多久就被人挖掘了出來,更因為被買下的價格太過夸張而被人熟知。
這個人不透露性別,更沒說過身份。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一次寥寥幾句的通話中感受到對方是真的懂得。
許夕瑤一口應下:“好的,那這件事情麻煩朱姐?!?/p>
“小事?!?/p>
電話掛斷之后,許夕瑤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季池嶼。
男人走了過來,看向許夕瑤說:“你現(xiàn)在還繼續(xù)畫畫?”
許夕瑤目光黯淡,垂下了眸子:“最近已經(jīng)沒有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動筆了?!?/p>
“為什么?”季池嶼反應甚至有些過激:“又是因為你家人不允許?”
季池嶼已經(jīng)在努力壓住自己心頭的火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