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去拿水?!?/p>
老媽應了一聲,快步向外間的堂屋走去。蘇浩注意到,老媽臨走時還從背后看了范家婆子一眼,目光中也帶著厭惡。
但更多的是無奈。
“寫吧?!?/p>
范家婆子看著蘇浩坐起,口氣倒是放緩和了一些,又是用一只戴著金戒指的胖手,將一支筆和一張紙放到了蘇浩的面前。
催促著蘇浩。
蘇浩看著那推過來的紙筆——
筆,是鋼筆,雄鷹牌的。
這個牌子的鋼筆,由于筆尖處鑲金,被稱為“金筆”。在這個時代,那可是貴重物品,不是任誰都能用得起的。
紙,則是一張信紙,綠色橫格線的,左上角有“郵政”字樣。一分錢兩張的那種,一般人也輕易不用。
金牙、金戒指、鋼筆、信紙。
“不愧是范家?。 ?/p>
記憶顯示,蘇浩所在的13號四合院是一個三進四合院,有二十余戶人家。他們蘇家住在中院東廂房,范家一家則住在后面正院旁邊的東跨院中。
一家獨占著一個不小的院落!
也難怪。
她男人范金權(quán)是機械廠一個副科級干部,僅一個月的工資就有722元。況且,這年頭,飯店、糧店、食堂的主任,那都是多少人羨慕的肥差。
“怎么寫?”
蘇浩皺皺眉。
他也知道,這一關他是躲不過的,必須解決。不把這范家婆子打發(fā)走,他也沒法規(guī)劃自己重生后的任何事情。
但關鍵是,他不知道怎么寫?
其實,救自己的根本不是她家板兒,而是另有其人。
人家做好事不留名。
看到他人沒事了,就蹬著一雙棕色小皮鞋,穿著一身花格布拉吉,擺動著腦后那一條馬尾辮,像一股清風一樣,飄走了。
留給人的是無限的遐想……
至于她家板兒,那是后來出現(xiàn)的。
倒是給他叫了輛板車,跟在車后將他從什剎海拉了回來。什剎海距離南鑼鼓巷本就不遠,步行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
但就是那一毛錢的板車錢,還是到家之后,劉慧婉出的。
這點事也要求感謝?
感謝就感謝吧,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也沒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