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始終不怎么說話的許愛國看了一眼梁珮瑜,只見她的眼睛始終都沒有從伯小今的臉上挪開過。
而且眼神中似乎還有些小星星,眼里有光,這是他認識梁珮瑜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的。
以前梁珮瑜一直是以高冷的姿態(tài)視人,從來沒把任何男人看在眼里,至少她在看許愛國的時候,眼神中就從來沒有過今天的這種崇拜之意。
于是心中的嫉妒之情溢于言表,看伯小今的眼神都能叨死人。
“伯小今是吧,我們來這里也有些年頭了,不過之前沒怎么打交道,今天算是正式認識了,沒想到你并不像外面?zhèn)鞯哪菢?。?/p>
“我知道,都說我傻嘛,腦子不靈光,沒事,我不在乎。”伯小今自嘲道。
許愛國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不友好,梁珮瑜一聽就聽出來了,暗自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話注意分寸。
不過許愛國并沒有理會,反而繼續(xù)挑釁,說:“你知道自己是誰就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這樣的人能覬覦的?!?/p>
梁珮瑜聽不下去了,呵斥道:“許愛國,你怎么說話呢?”
隨后又趕緊跟伯小今道歉,道:“對不起啊,他平時不這樣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伯小今心里跟明鏡似的,果然還是男人最懂男人,不過他并沒有打算給許愛國面子,于是朝著許愛國不咸不淡地說:
“那請問,我是哪種人?”
許愛國推了下鏡框,不屑地看了一眼伯小今,隨后便把目光轉(zhuǎn)向遠方,說:“你是哪種人無所謂,但是我知道你跟珮瑜不是一路人?!?/p>
其實許愛國心中是想說:你跟珮瑜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但是礙于現(xiàn)場都是農(nóng)民,而且當下又十分敏感,說錯一句話很容易被扣上一頂反動的帽子。
他父母和梁珮瑜的父母至今還在勞改中,他可不想再搭進去。
現(xiàn)在形勢正在逐漸大好,很多人都被平反,他相信以梁珮瑜父親的地位和貢獻,平反是遲早的事。
一旦平反,地位和身份必然不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而且他也相信他和梁珮瑜早晚會回城的。
“是不是一路人不是你說了算的?!辈〗竦卣f。
許愛國收回遠去的目光,再次打量起伯小今,然后輕蔑的語氣說:“你知道梁叔是什么人嗎?珮瑜早晚是要回城的,所以我提醒你,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
“許愛國!你夠了!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梁珮瑜說著還往伯小今身邊靠攏了一下,
這一小小的動作其實并沒有什么,但在許愛國的眼里卻如天塌了般。
自己青梅竹馬的女神現(xiàn)在居然在維護別的男人,這一刻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傷害。
對伯小今的恨意也更深了。
于是一氣之下,轉(zhuǎn)身就走,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地怒視了伯小今一眼。
梁珮瑜趕緊出面打圓場,說:“對不起,他今天好像吃錯藥了,但是他人是不錯的,以前他真不是這樣的。”
其他人則尷尬地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沒事,看得出來,許同學很在乎你,他是在吃我的醋呢,回去好好跟他解釋一下吧?!辈〗裾f。
“?。坎粫?,他拿我當我哥們,我拿他當姐們,他之前可沒那么小心眼的?!绷韩樿ふf。
估計在場的知青也就她梁珮瑜自己當局者迷了,其他人都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