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沖刷過的墻壁顏色深一塊淺一塊,木門也斑駁了。
葉遠在門口停下了腳。
體內(nèi)的金蟬內(nèi)氣自己動了起來,暖烘烘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提醒他。
不對勁。
“有人來過?!?/p>
他伸手輕輕一推,那扇舊木門竟然沒鎖,悄無聲息地滑開了。
屋里頭被翻得亂七八糟。
抽屜都給拉了出來,扔在地上,書本撒得到處都是。
這里被人徹底搜刮過一遍。
唐宛如看著這片狼藉,心里發(fā)毛:“會不會是……”
“找到了!”葉遠突然矮下身,手指在地板的一道裂縫里摸索。
他抽出一只被硬塞進去的信封,已經(jīng)黃得厲害。
封面上那幾個字,是師父的筆跡,力透紙背:「一旦我死,交給吾徒葉遠」。
葉遠的手指有些發(fā)抖,他極其小心地撕開了封口。
里面掉出來一張同樣泛黃的照片,還有一封信。
照片上,是兩個穿著舊式軍裝的年輕人,并排站著。
左邊那個,臉上的輪廓很硬朗,眉眼間已經(jīng)能看出幾分師父老了以后的樣子。
右邊那個,臉繃得很緊,透著一股子冷厲。
照片背面,鋼筆字寫著:「河圖、成冕,南越前線,1972」。
“這就是……”唐宛如的聲音很輕。
葉遠沒接話,他展開了那張信紙。
師父熟悉的字跡,就這么撞進了他的視線:
「遠兒: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jīng)不在了。有些過去的事,我本來不想讓你沾上,但現(xiàn)在看來,瞞不住了。
我和我哥成冕,是一起去當?shù)谋?。后來……想法不一樣,就分開了。他走了另一條路,弄了個叫‘渡鴉’的組織,陷在軍火和權(quán)力的泥潭里出不來了。我退伍后,和你唐叔叔他們家一起弄了天元,本來是想擋著點我哥。
十年前,你唐叔叔唐阿姨,他們發(fā)現(xiàn)了天元的錢流向了渡鴉,想把這事捅出去,所以……遭了毒手。我知道后,一直在暗中查,最后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就把金蟬內(nèi)氣傳給了你,還在你氣脈里藏了些關(guān)鍵的東西。
我哥這個人,心細,手黑,你千萬要小心。天元集團,早就被他捏在手里了。
真到了那一步,去找李南山。我留了另一半證據(jù)在他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