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宜宮正殿。
德妃蒙氏,蒙知韞,面色萎黃的讓春茗攙扶出了凈室。
伺候身側(cè)的奶嬤嬤即刻上前來,憂心忡忡的挽住她發(fā)顫的身子,又命人將榻上軟墊疊起,好叫蒙知韞坐的舒適些。
“主子,今日可也……”
奶嬤嬤試探問了一句,見蒙知韞柳眉輕蹙,抬手虛擺了擺,便噤聲不敢多言。
只愁容滿面,心底焦灼不已。
春茗嘆聲道:
“主子,長此以往只怕沉疴難愈,若不然,還是讓奴去尚藥局尋司醫(yī)來,早些診治才是?!?/p>
蒙知韞得此怪疾已有數(shù)月余,起始乃承寵時(shí)陰戶輒痛,漸成難以忍受。后又交接出血,致使今上敗興而歸,發(fā)了好一通脾氣。
期間尋女醫(yī)私下來治,吃了幾個(gè)方子也不見好,后妃私疾難上臺面,蒙知韞拖著不肯尋尚藥局,近半月已日益消瘦,眼見容妃一黨氣焰囂張,德宜宮上下無不惱恨。
蒙知韞又何嘗不知此事關(guān)鍵?
原本她與孫氏那狐媚子勢均力敵,她雖不如孫氏艷麗,勝在文識出眾,德行有宜,今上曾稱她有執(zhí)掌鳳印之才,孫氏不過貌美些,怎與她爭?
偏這怪疾敗了今上興致,她承不了寵,又如何懷有龍?zhí)ィ?/p>
只讓她去請司醫(yī)來,此事鬧的人盡皆知,若是孫氏知曉了,怕還要多生事端。
蒙知韞以手撫額,輕搖了搖頭:
“罷了,你再去信催催阿娘,讓她緊著此事。”
宮內(nèi)多耳目,不得輕舉妄動,蒙知韞將此事寄托于宮外氏族之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是為了中宮之位,他們都得想方設(shè)法才是。
春茗幾番欲言又止,見她容色倦怠,不好再提,只得領(lǐng)了命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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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春茗前往內(nèi)侍省尚食局,為蒙知韞親提早膳。
此疾來的怪異,蒙知韞自染病后,就將周遭又清洗了一通,如今她只信春茗與自己的奶嬤嬤,凡事不假人手。
便是提膳,也是春茗親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