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驚異地偏頭看向他,心中的那種莫名的悸動感更深了。
“倒是你,每每見到我都要這樣畢恭畢敬的嗎?”他斜眼看著蘇暖暖挺直的小身板,眉心微凝。
她敢不恭敬嗎?
先前不知道未婚夫是她,今后還能躲著,現(xiàn)在知道了,只有愈發(fā)乖巧的份。
陸棲寒很困惑:“你到底怕在我什么?”
怕什么?
蘇暖暖拘謹?shù)牟桓姨ь^。
可不可以不說啊。
在陸棲寒敏銳又犀利的審視目光下,蘇暖暖就像是一塊任人刀俎的兔子肉,哪里還有隱藏的份。
“那一年大人大敗敵寇,班師回朝……”蘇暖暖聲音越來越小,都是當年的事了,他應(yīng)該不記得了吧。
是啊,堂堂的陸大人,統(tǒng)領(lǐng)三軍,公務(wù)繁忙,怎會記得當初她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
怕是說出來他也想不起來的。
蘇暖暖搖了搖頭:“沒什么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八年前三個月零五天,正午時分,東街街頭,你沖出來撞了我的馬?!?/p>
頭頂上男子低沉的嗓音傳來,蘇暖暖愕然抬頭!
“你記得!”
陸棲寒細長眸子微瞇,好笑地說:“是你出來嚇到了我的馬兒,你倒是害怕了?”
蘇暖暖呃了一聲,突然有點手足無措。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要知道你在那,我就不來了……”
“嗯?”他眼神突然深邃幾分。
蘇暖暖脖子一哽,腦袋垂得更低了:“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xiàn)的。”
“可是我被嚇到也是真的嘛?!?/p>
她先是小聲嘟噥著,隨后像是越想越委屈,小嘴一癟,像是袋子抖黃豆,咕嚕嚕一五一十全部都道了出來,又像是在發(fā)泄著這多年來壓抑的什么。
“我是嚇到了你的馬兒,可我在那幾年里,也沒好過嘛。三年里就沒有睡過一日的安穩(wěn)覺,每次一閉眼,都是你騎著馬兒追著我趕的場景,娘親為了我又請大夫又是上寺廟進香的……”
“三年,一直夢到?”他突然問。
“嗯嗯!”蘇暖暖抬起頭,攥著小拳頭,很認真地糾正說,“是每一天哦!”
陸棲寒突然偏過頭,握拳輕笑了聲。
蘇暖暖不解,他怎么還笑了?是笑話她膽子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