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是真切地詢問,不知為什么趙鈴兒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
她很茫然。
趙鈴兒正慌亂得很,心想自己可不能掉進這個女人的坑里,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拿起腰上的魚紋玉墜,又嘚瑟起來:“哼,瞧見這是什么沒有?”
汴京人都知道,霍辭錚出生時,他的母親讓人用最罕見的白玉給他打造了一個魚紋墜。這是世間獨有的物件。
可這個東西,此刻卻在她的身上。
趙鈴兒不信蘇暖暖沒有半點反應!
她蓄謀許久,就等著今日這一出呢。
蘇暖暖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像是沒瞧見一般,平靜了哦了一聲,說了句:“這墜子和趙小姐很般配?!北銖街弊呷チ藢W院。
趙鈴兒愣住。
蘇暖暖這是怎么了?
不對勁呀。
抬頭看到前面正好剛從馬車里下來的霍錚辭,趙鈴兒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蘇暖暖是知道霍錚辭來了,故意在欲擒故縱!
真是好有心機!
這頭,蘇暖暖正提著裙擺趕著進學院。
她倒是不怕被夫子責罰,驪山學院的夫子都覺得她是天生鈍體,學什么都學不會,早已放棄對她的教導,每次看著她都直搖頭,要么就是視她為空氣。
她只是害怕會在這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因為走得過于急了些,進去時蘇暖暖踩著了自己的裙擺,身影晃了晃。
一只強有力的臂膀伸出。
他也沒怎么動作,不過是順手一扶,行云流水,像是隨手揪住一根羽毛那么隨意簡單,十分輕巧地就將蘇暖暖扶正。
這輕巧的力道,讓蘇暖暖不禁覺得,這個人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自己倒拎起。
“謝謝啊?!碧K暖暖心想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感恩地抬頭,而最后的那個啊字,也在這個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愈發(fā)張大的‘鴨蛋’。
“摔著了沒?”秋風日光下,他細長眸子微垂著問來。
有些人天生好像就是如此,無關年齡,無關地位,他只需要站在這,縱使沒有表情,連目光都是波瀾不驚的,但一個眼神掃來的瞬間,亦是已經(jīng)壓迫感十足。
蘇暖暖下意識立正站好,奈何她站直了也沒到陸棲寒的肩膀,還得仰著頭說:“陸大人!好巧,你也來學院了啊。”
陸棲寒似是沒注意她偷偷退后的動作,松手后輕嗯了聲:“今日路過,便過來看了看。”
陸家家教果真甚嚴啊,弟弟們上學,陸大人軍營公務繁忙,也要抽空來盯著。
蘇暖暖腳底抹油:“要上課了,臣女先行告退。陸大人慢走!”
陸棲寒驀地又看了她一眼,細長眸子微瞇了幾分。
“你叫我什么?”
他似乎這才注意到她一直對自己的‘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