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得是老四,方才他一直盯著那雞腿呢!”
“呸,我坐在你前面,你哪能看到我眼睛瞅啥了?我看就是你!”
一群人二話不說,直接干起架來。
后面,吃飽喝足的某人,抱著懷中的包袱,睡得格外香甜。
……
于此時的東衢山,山腳下。
臨近黑夜,現(xiàn)搭的營帳里,陸棲寒身穿黑甲勁裝,頭發(fā)高高束起,閃動的燭光明火下,他臉部線條更顯得卓越流暢,高挺的鼻梁一點珠光,和隨風飄揚帳簾外的群山疊嶂交相輝映。
“大人,對方還不知我們來了,若是要打個措手不及,從這個位置進攻最好?!背馗睂⒅钢鴪D紙上的位置,眼神偷偷地察言觀色。
其實行軍策略,大人比他更懂,也不用他在這巴巴。
只是大人來了這半日,一直就盯著圖紙上的一小團……那似是小兔子,又像是石頭的圖點,一句話也不說。
外面?zhèn)鱽眈R蹄聲,緊接著馬兒嘶鳴,一道黑甲軍的身影已經沖到營帳里。
他跪在地上,手中拿著剛從汴京城送來的飛鴿急信!
“大人!這是六公子送來的?!?/p>
信上歪歪扭扭插著一根羽毛,也不知是被陸銜風從哪里扒拉出來的野雞毛,上面的毛都快被薅沒了。
東衢山離汴京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大約三十來里,有什么事還是得用‘雞毛令箭’?
陸棲寒頭也沒抬,投映著簾外山色的細長眼眸冷酷逼人,沒有任何變化,轉身攏上披風,拿上他的雙刀:“帶三百人,走。”
這話是對池副將說的。
而那封由陸銜風火急火燎送來的信,顯然是被他徹徹底底的無視了!
不怪大人無視,這平日就算了,這圍剿匪徒呢,六公子送什么急信過來?
只是,這東衢山匪徒粗略估計都有數(shù)千人,大人只帶三百人,還不是黑甲軍,只是尋常的將士,而且大部分都是剛進軍營不足三月的新兵蛋子。
真的夠嗎?
但大人說的話,就一定會對的,哪怕大人說那屎是香的,那他池禹也得嘗一口咸淡!
這邊,陸銜風正在瘋狂地趕路中!
飛鴿傳信比馬程快,但他不敢只送信,這么大的事,不去親自到三哥跟前跪地認錯,怕是有三嫂嫂護著他,他這小命也沒了!
雖然,三嫂嫂認錯相看之人,并非是他的錯。但三嫂嫂怎會錯呢?錯的只能是他呀!
死馬,快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