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丟了,在這兒發(fā)脾氣,又有何作用呢?
簾幕微微掀起,一只白皙修長的手自其中伸出,揉了揉額角,隨后一道人影踏出暗影。
那是個年輕男子,身形修長挺拔,氣質冷冽如霜。五官俊朗鋒利,眉眼深刻,冷白的膚色襯得他更顯病態(tài)而壓迫,像一尊雕塑,唯獨雙眸中藏著洶涌難抑的情緒。
他走到畫卷前盯著畫卷,蹲下身,小心翼翼把畫卷揣入懷里,喃喃自語:“她竟愿意與他同車……竟甘愿坐在他身側……不可能,她是我的……她愛的是我……”
他的聲音微顫,帶著無法自控的笑意,卻冷得發(fā)顫。那笑,像是情感崩裂的前兆。
“阿棠……你怎么會……怎么能?那人,是我的仇敵……而你,是我的未婚妻……”語聲幾欲顫抖,帶著深深的控訴。
兩人自幼的婚約,他已經(jīng)習慣,她屬于他,他從來不曾想過,他們會分離。
燈影搖曳,將他眼中的瘋狂與執(zhí)念映得分外清晰。那情緒如潰堤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扶光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緒波動。這些年他伴在主子身側,看得太清。
主子從不覺得自己心中有她,總是肆無忌憚的利用她,如今卻為她幾近癲狂,當真是自業(yè)自得。
“殿下,此番輕裝潛行,已瞞不住皇上。雍地又是鎮(zhèn)南王勢力范圍,屬下以為……不可久留?!狈龉庹Z聲謹慎,卻帶著勸退之意。
“溫姑娘的行蹤既已暴露,殿下……或許該放手?!?/p>
“放棄?”青年忽然轉身,一雙眼眸如獸般鎖定他,“你放肆!”語畢,他伸手掐住了扶光的脖頸。
扶光面色漲紅,氣息急促,卻仍不退避。
“本王這些年,為那個位置舍了多少?可她……她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她在他身邊太久,是一把最趁手的刀,他從沒想過,失去這把刀,他會如此痛苦。
那力道逐漸松開,扶光踉蹌后退,抬眼望向主子,心中涌上一股說不清的痛楚。
這樣的他,像極了另一個人。
甚至連眉眼,都有幾分相似。
這位青年,竟與魏辭川,有著同樣的瘋魔、同樣的執(zhí)著,不容許她屬于別人。
或許這份相似,來自于血管里頭相同的血液。
他們魏家的男人,就是一脈相承的情癡。
誰都逃不過。
愛上了,那就是至死方休。","chapter_title":"12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