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很多個午夜,岳柏一想起那張臉,就希望柏岱恒去死。
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柏岱恒這種人,從小心機深沉也就罷了,到如今依然卑鄙惡毒。
最令他惡心的是,作為父子,他們兩人的臉型極為相似。
所以見到他的第一面,柏岳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順著這道力量,柏岱恒歪了下頭,默默舔去唇角的腥味。
他越是表現(xiàn)得無所畏懼,柏岳便越是氣憤。
皮鞋的后腳跟踹上他的胸前,他站不太穩(wěn),往后退了幾步。
柏岳拿起皮鞭往他身上抽去,他鉚足了勁兒,下手快準(zhǔn)狠,將人抽到跪在地上時,他換了只握皮鞭的手,出聲問:“你還敢不敢做出這種下賤事?”
柏岱恒沒吭聲。
“我今天一定會打死你?!卑卦罋庑α?,繼續(xù)揮動手臂,皮鞭劃爛了他的襯衫,將后背的皮膚抽出長長的口子。
鮮血染在棕色的地毯上,他的右眼似乎同樣覆蓋著這片血跡。
模糊不清,只見通紅。
一股熱流從胸腔內(nèi)涌現(xiàn)出來,柏岱恒下意識伸手捂住嘴,大口的血噴在手心,他閉眼,雙手用盡全力撐著地面,不讓自己倒下。
注意到他的動作,柏岳抬起腳踹向他的肩膀,踹到他身體顫抖,最后攤倒在地。
沒有緩沖的倒地讓他大腦震蕩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通篇的血色像漿糊般黏在眼球。
柏岳放下皮鞭喝了口茶,看著地上蜷縮的人,冷聲道:“今天你找人撞梓錫,明天是不是想找人殺掉他?你這種畜生到底哪兒來的臉活在我們家?”
“我警告你,別再動歪腦筋。”柏岳走到他面前,將皮鞋跟踩在他的小腿上,一邊碾壓一邊說:“再有一次,你就跟著賀嫻華一起滾回去?!?/p>
小腿的痛感淹沒了神經(jīng),他伸手抓著腿根克制著抽搐,只恨不能剁掉這條腿。
耳邊是嗡嗡作響,柏岱恒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兒聲音。
鞋跟摩擦骨頭的聲音蓋過他的吞咽聲。
此時,柏岳俯身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繼續(xù)說:“對了,你應(yīng)該無家可歸,因為你媽同樣不會要你?!?/p>
想到這兒,柏岳松開他走向沙發(fā),眼神里參雜著可憐,“你生下來就是招人嫌棄的知道嗎?”
他知道。
從記事起,他們兩個爭吵完,都會將怒火發(fā)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