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妙韻臉上恢復(fù)了往常的冷漠,沒在跟驢大寶拉拉扯扯,朝著車輛走過去。
早就有人下車,幫著她打開了車門。
夏妙韻站在車子旁,停頓了下,還是回頭朝著門口站著的驢大寶看了一眼,笑了笑,抬手跟他揮了揮道別,才坐進車子里。
驢大寶目送兩輛車子遠去,皺了下眉頭,又搖頭嘆息了一聲。
不入先天終螻蟻??!
其實,哪怕就算是現(xiàn)在,夏妙韻也跟驢大寶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里的人。
對普通人而言,她就是神人,來無影去無蹤,只要她想,就能手眼遮天。
而驢大寶他們,就算再怎么強悍,身具道行,可在他們這些修真者眼里,都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把戲。
那層窗戶紙很薄,但不捅破,就是兩個完全看不到的世界,
隔著璀璨星河,隔著陰陽渾濁。
“一朝得道見真我,呵呵!”
驢大寶伸了伸懶腰,轉(zhuǎn)身一邊往院里面走著,一邊輕聲嘟囔道:“見到真我又如何,這諸般枷鎖依然困著我??!”
聲音不大,卻在院子之外的夜空中回蕩,聲響越來越大,伴隨著兩句話,似是有仰天長笑,似是有金戈鐵馬,似是有滔天猛獸。
百米之外的山丘上,那片黑影中,站著的人面色冷漠,沒有絲毫情感。
“舊枷鎖可破,新枷鎖又生,見了真我又如何,說的不錯!”
那人仰頭,看向夜空,看向那漫天星河,輕聲嘟囔道:“可不見真我,不破枷鎖,始終是要歸凡塵的,就算登上那片天,依然會是魂歸魂土歸土,卻也是唯一超俗的契機,才稱之為逆天之道,不然就算輪回百世,依然是不知生為何來,不知道死為何去!”
寒風瑟瑟,山丘上那人,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在這片天地之間一樣。
合于風,淡如光,超脫于世俗。
驢大寶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他只能隱約能感覺到一點,絕對沒有夏妙韻察覺的那么清晰。
不過到了人家那種地步的人物,估摸著也不會跟自己這種世俗小人物一般見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