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財轉(zhuǎn)身囑咐身邊的小廝后立即跑到宋氏面前。
“你來做什么?”丁財眉眼溫和地上下打量宋氏和福姐,而后看了眼身后的蕭府,對宋氏低聲脅迫:“今日二公子大婚,你若有什么要求就跟我來,但你若要鬧,就別怪我不客氣。
”語盡,丁財立刻斂眸盯向福姐。
宋氏躬背頷首的同時將福姐往懷里摟緊幾分。
丁財冷笑出聲,領(lǐng)著識相的宋氏去到蕭府后門外的小巷。
“你到底來做什么?我等會再回來,你可得想好再說。
”丁財叮嚀完,便踏進(jìn)了蕭府。
“阿娘,那人看著面善,但說的都是惡語。
我們快走。
”福姐剛從宋氏的懷里落地,就趕忙抓住宋氏的手,想將她拉走。
而宋氏含淚微笑,蹲下與福姐平視。
她開始比劃只有福姐知道意思的手勢,告訴福姐——她的父親就是這蕭府的主人,她要想辦法留在蕭府做小姐,而不是沒有前途的奴。
宋氏比劃完不顧福姐的抗拒將當(dāng)初蕭府二公子蕭仁柏擲給她的玉佩塞到福姐手心里。
福姐幾度哭喊反抗欲將玉佩扔掉,卻始終奈不過宋氏緊捂住她手心的力道。
“娘,我要一直跟著你,我不要當(dāng)小姐!”“當(dāng)小姐?!”隨著一聲嘲諷,蕭府后門突然打開,為首的還是丁財,他身后矗著幾個健壯的身著褐色粗布衣的小廝。
“把玉佩搶過來。
切忌讓那小丫頭驚擾了前院的貴客。
”丁財撂下這句話,他身后的小廝立刻上前圍困宋氏和福姐。
宋氏不敢置信地左右環(huán)顧,而后將目光死死盯在丁財?shù)哪樕稀?/p>
她掙扎地想要發(fā)聲——已經(jīng)被灌了啞藥的嗓子怎么可能再度出聲!唯有將福姐圈在懷里是宋氏最后的法子。
這個大雪天,夯實(shí)的土路無比泥濘,宋氏一身的粗布襤褸糅滿灰褐色的泥漬。
“別踹了!求你們了!別踹了??!我娘身體不好!”福姐一陣吶喊后,宋氏反而捂住她的嘴。
福姐瞪大眼睛,所見的只有宋氏五官處滲出的血跡。
宋氏的額頭死命抵在福姐的額頭上,福姐知道那是宋氏不希望她違背別人的意思。
她不喊,阿娘會死的,她喊了,或許……福姐奮力扒拉宋氏的手,努力喊出聲音,一番折騰終究是無用功。
宋氏原本噴灑在福姐臉頰上的熱氣逐漸消散,福姐的舉動忽得掙開宋氏的手。
一個小廝搶過掉在地上的玉佩交給了丁財,可惜福姐還活著。
“繼續(xù),斬草要除根,別留下禍患。
”丁財拿到玉佩后,留下這句吩咐就踏入蕭府的門檻。
余下的小廝得令后也沒把剩下的福姐當(dāng)回事,踹她太費(fèi)勁,拎起來就能摔死的小家伙何必多費(fèi)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