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揚立馬將圖紙和材料藏好,出門就向正院跑去。
“爹,官家打算怎么處理?”他興沖沖地跑進正屋,入目的卻是霍柏樺看見他就突然板正的面色。
霍柏樺端起茶盞,肅聲叮囑:“以后這事不準查了。
”“什么意思?”霍長揚偏頭笑得無措。
“那些東西我早就都燒了,你給我趁早絕掉這份心思。
”“為什么呀?”霍長揚斂眸質(zhì)問,眉眼間滿是不解。
而后他突然冷哼一聲,“難不成你和張靖柳是一伙的?”“你!逆子!”霍柏樺“嘭”地放下茶盞,頓時站起身,怒火中燒間就要拿起一旁的佩劍。
“看老子不打死你個兔崽子!”霍柏樺以劍為棍,哐當一聲,劍鞘被霍長揚徒手接住。
而他早已兩眼發(fā)干,眼尾紅得有些發(fā)黑,倔強的嘴角怎么也抬不起來。
霍長揚一把甩開劍鞘,以手握住劍刃,“不用你打死我,我自己進宮請死!”血液在霍長揚放手的那刻,不斷暈染他深藍的衣袍。
銀色的劍刃半截染血。
他轉(zhuǎn)身離開的那剎那,傅月柔突然急匆匆地從花廳跑來。
“昭遠!”這是霍長揚的字,傅月柔一貫喜歡這般喚他。
“你沒有官職,沒有文書通傳,這宮進不得!”可惜這堆心知肚明的規(guī)矩,霍長揚已然拋卻,他未轉(zhuǎn)頭,只在傅月柔呼喊的那刻稍作停頓,而后大踏步離開霍府。
“昭遠!”傅月柔見狀立刻小跑幾步,想攔下霍長揚,而霍柏樺卻先行阻攔傅月柔。
“讓他去!從小到大就會闖禍,哪次不是我們替他收拾爛攤子?!”霍府門口還停著霍柏樺的馬車,霍長揚三兩下就將套在馬匹上的繩索扯下,而后不顧馬夫的勸阻,駕馬離去。
目的地是大內(nèi)宮城。
這馬本就是官家賞賜的駿馬,速度快,可惜不知這闖宮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成功。
古往今來,只身闖宮的似乎無人,又或者史書中不愿書寫螻蟻迅速失敗的事例。
黑馬揚塵直沖北端,烈日驕陽刺眼,蕭風拂血一路綴地。
突然,一位淺綠襦袍的郎君從紛紛避散的人群行至官道中央,擋住了霍長揚前行的路途。
“讓開!”霍長揚的吶喊聲直沖云霄,可站在路中央的郎君似乎置若未聞。
那人挺身直立,一手背后,一手高舉松木牌。
木牌上只雕刻了一只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