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哐當”一聲,便從窗邊響起,無人入內,也不是風雨敲擊木窗該有的動靜。
宋聽雨未出聲,毫不猶豫地抄起木柜旁霍長揚留下的佩劍,緩步順聲尋去。
在那道黑影翻窗入內的瞬間,宋聽雨手中的佩劍已然架在他的脖頸。
“宋娘子若要威脅人,手可不能抖得如此厲害,更何況,劍未出鞘。
”是那匹野狗欠揍的笑聲,宋聽雨當即將他的佩劍丟下,轉身就拿起放在里間的蠟燭。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那邊有異狀嗎?”宋聽雨淡然自若地坐下,倒水的同時忍不住蹙眉望向霍長揚。
對方脫下淋濕的外袍,順勢坐至宋聽雨對面,同樣倒了杯水。
“幾十座小院,我只翻查了一半,這十來座院子中,有草藥味的屈指可數(shù)。
畢竟住得偏僻,大多不富裕,能用上藥的人就已經(jīng)是寥寥無幾。
”“那你可有聞到這種味道?”宋聽雨攤開草藥包,將白日那大夫反復捏揉的那幾片碎葉呈至霍長揚鼻前。
他好生嗅探幾番,最后無奈地放下碎葉。
“當時本就是大雨前分,空氣潮濕加上我不識草藥,自然分不出也辨不得。
”既如此,宋聽雨也沒什么好耐心和霍長揚繼續(xù)糾纏。
她當即收回碎葉,折疊藥包,回想起白日尚云對這藥包的反應,以及她提到菟絲花和桑寄生這兩種植物時的侃侃而談,想必尚云能幫到她。
但尚云仍有許多事對她隱瞞,并非能十足信任之人。
宋聽雨幾番思索,嘆息后就對霍長揚吩咐道:“明日我陪你再將那幾十座院子探訪一遍。
事關秦伯祿,以及你師父的冤案。
我只想早日回東京城為我娘報仇,事成之前,我會將性命排在首位。
所以,你別再拒絕了。
”她言盡于此,而霍長揚卻若有所思地將茶水飲盡。
兩人都未再開口,風雨飄搖,同房卻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