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挑起話題的少年郎反而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大晚上不睡覺。
那幾年我闖禍就逃,會跑到一個爹娘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話音剛落,霍長揚自己先揚起了嘴角。
“記得我五歲的時候,我把我爹要送給先帝的壽禮偷偷換成了一幅書法卷軸。
他本來要送給先帝的是一個大蟠桃,可惜被我窺見,后來進了我的肚子。
你知道書法卷軸里寫的是什么嗎?”霍長揚立刻索性坐起身,面向宋聽雨,興奮發(fā)問。
她用余光瞟他,也不知是誰的雙目噙住星星點點的月光包裹在對方周身。
微微晃神后,宋聽雨難得微笑著搖頭,“總歸是殺頭的過錯,你能活到現(xiàn)在就證明你爹將那幅字圓回來了。
應(yīng)該和蟠桃有關(guān)。
”“宋娘子果真聰明。
”霍長揚大笑著卻又賣出關(guān)子,“我寫下蟠桃二字,但我爹當(dāng)時可沒圓回來。
他那時還是個莽夫,當(dāng)晚就逮住我痛打一頓。
第二日清早,他就帶著我進宮請罪了。
也就是那時,我遇到了我的師父:曾少白。
”他陳述著件件趣事,笑容卻愈發(fā)苦澀,總是雜糅幾分思念。
宋聽雨也漸漸失笑,也許是月光隱退,故事也變得乏味了。
“那時我看我?guī)煾妇褪且粋€比我爹威風(fēng)的將軍。
那時我還不認(rèn)臉,以至于在幾月后我闖禍離家,又在山上遇到他大晚上孤身烤紅薯時,我以為他是個怪人。
還是個不一般的怪人,既能和我談天說地,還能告訴我很多我新奇事。
”霍長揚說著就起身倒了杯水,又端著茶盞走至窗邊,“他太怪,懂得太多,對孩童太好,以至于我偷偷認(rèn)他當(dāng)師父。
他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我的特長可是厚臉皮,一直叫,喚了將近兩年,不僅把他的半身功夫?qū)W透,還真把師父喊出來了。
那年我七歲,他奉旨領(lǐng)兵去了邊疆。
我十歲時,他才回來。
一朝歸來,他就被賜爵位。
可我知道,比起爵位,他更稀罕我給他刻的白兔木牌。
”“沐春秋腰間的那塊?”霍長揚苦笑著點頭,宋聽雨卻突然蹙眉,“那你為何不拿回來?”“師父給他了,便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