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生別離,去者不如留者神傷之甚
咯吱…咯吱……
日向云川漫走在路上,風(fēng)雪的呼嘯不絕于耳。
昨天肆虐的風(fēng)雪終于在天亮前耗盡力氣,但是也在地面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砰!砰!
遠(yuǎn)處傳來一陣一陣沉悶的聲響,被風(fēng)雪的呼嘯撕扯得支離破碎,日向云川走得越近聲音越清晰。
行人走過的路徑都被白雪徹底掩蓋,只有日向云川的腳印留在地面,整個木葉似乎在一夜間被洗滌干凈。
但天空卻是壓抑的鉛灰色,吝嗇地透下一點(diǎn)慘淡晨光,映在積雪上泛著死寂寒意。
日向?qū)幋尉驼驹谶@片白色死寂的世界中央,身上居然還穿著那件單薄的黑色喪服,站在院中稚嫩的小臉面無表情錘擊木人樁。
砰!砰!砰!
完全舍棄了柔拳的技巧,只是用最原始最粗暴的力量,將拳頭一次又一次砸出,每一次撞擊都發(fā)出牙酸悶響。
指關(guān)節(jié)的皮膚迅速破裂翻卷,鮮紅血珠滲出沾染在木樁上,連成了一片片刺目的暗紅色。
每一次揮拳,都會在空中甩出細(xì)小血線,濺落在腳下潔白的雪地上,如同綻開的絕美的紅梅。
顯然,這小子又在通過自毀自殘式的訓(xùn)練方式,向眼前的木人樁宣泄內(nèi)心的悲傷和憤怒。
“真是可憐啊?!?/p>
日向云川雙手環(huán)胸靠在院門上,望著不為所動的日向?qū)幋涡Φ溃骸昂翢o意義的宣泄,你難道是想讓我抱抱你,心疼地說‘不要打了,都過去了’嗎?”
日向?qū)幋蔚膭幼鞫溉粶?,站在原地緩緩轉(zhuǎn)身看向他,白色的眼中帶著怨憤之色。
“你又懂什么?”日向?qū)幋斡蒙硢≈翗O的聲音恨聲道,“你連我父親的尸體都護(hù)不住,不過也是無能為力的廢物罷了!”
日向云川實(shí)在對一個小孩子的賭氣之語生不出一絲怒意。
不過,如果只是將憤怒和怨恨宣泄在不能言語的木人樁上,那還真是毫無意義。
“日向分家的天才?!彼柕溃案液臀疫@個廢物打個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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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生別離,去者不如留者神傷之甚
砰!
日向?qū)幋钨€對了。
他的手掌和日向云川抬起的小腿震在了一起,力道像是海上的浪濤拍在巍然不動的崖壁上。
兩人腳下的積雪震起向四周吹散,寧次踉蹌著向后退去,不受控制地在雪中拖出兩條軌跡。
“怎么了,天才?”日向云川放下腿,瞇起眼睛,冷笑道,“連這點(diǎn)力道都承受不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