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吾沒有在意他的眼神,轉(zhuǎn)頭看向緊閉的門扉開口道:“進(jìn)來吧?!?/p>
咔噠。
夾雨的冷風(fēng)隨著門扉打開吹拂進(jìn)來,像是有人揭開不愿承認(rèn)的現(xiàn)實,幾人面前的燭火為之搖曳黯淡,搖晃的燭光將影子打亂在了墻壁上。
“日差?”
日向日足愣愣看著走進(jìn)房間的人,又看向緊跟著走進(jìn)來的陌生面容。
前者自然是表情復(fù)雜的日向日差,但后者卻是一個眼眶通紅的少年。
“日向云川?”
看到跟隨日向日差一同走進(jìn)房間的那個人,日向日吾臉上平靜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變化,皺眉呵斥道:“滾出去!誰讓你進(jìn)來……”
“是我讓他跟來的?!?/p>
不等日向日吾把話說完,日向日差便開口打斷,讓日向日吾的老臉一黑。
日差以前哪里敢打斷他說話,想必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才對他失去了敬畏之心。
在場之人都將視線放在日差和他身后的少年身上,而迎著這些沉重的審視目光,日向云川也是沒有任何遲疑和負(fù)擔(dān)抬起自己的頭。
日向云川的眼眶通紅,顯然是哭過了一場,純白的眼眸帶著血絲,目光掃過在場之人。
“我是來送日差大人最后一程?!?/p>
看到猿飛日斬詫異的目光,對其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后才看向其他宗家之人,冷聲道:“我想‘德高望重’的宗家家主和長老不會連將死之人最后的體面都不愿意給吧?”
“德高望重”四個字被他念得非常重,語氣之中明顯帶著辛辣尖銳的諷刺,就差指著鼻子罵他們老不死不要臉了。
猿飛日斬倒是沒覺得有被冒犯,因為被遞了個歉意眼神的緣故,自然知道云川罵的不是自己,反而驚訝于云川的膽大妄為。
這孩子是在為日向日差鳴不平嗎?
已經(jīng)怨憤到不顧及身份地位的差距了嗎?
果然,六名宗家長老臉色一黑,日向日吾更是目露寒芒。
日向日差也就算了,僭越就僭越了,反正是死人一個了。
但你日向云川算什么東西,也敢在老夫面前這般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