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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發(fā)展時代,蹦跶的扶桑!
張元初隔三差五就甩下話:“去基層遛遛,把那些什么快遞郎、機械師、女話務(wù)員的門道摸清楚,別讓新行當像沒籠頭的野馬瞎跑。”
底下人苦哈哈地扛著賬本走街串巷,連茶館里說評書的都成了調(diào)查對象。
你瞅瞅,這世道連耍嘴皮子的都得持證上崗了。
最熱鬧的還屬交通線,自打東北抓回來的扶桑移民被拉去修路,整個東部平原跟開了鍋似的。
交通部的紅頭文件跟雪片似的往下砸:“別磨嘰!卡車都快把土路壓成麻花了,再修不快,你們干脆去趕牛車算了!”
原本想著給這些俘虜留點體面,誰成想工廠跟雨后的蘑菇似的冒出來,每天成千上萬噸的鋼材、煤炭要運。
商人堵在交通部門口拍桌子:“再走牛車,老子的貨都得喂老鼠!”
這下好了,幾百萬小鬼子移民成了修路機器。
天不亮就被趕去工地,一天干十四五個小時,吃飯睡覺跟打仗似的,窩頭往嘴里一塞就扛鐵鍬。
剛開始累死的都是些四五十歲的老家伙,工頭還罵“不中用”,后來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也開始倒在路基上。
可就算把人當牲口使,修路速度還是跟不上,畢竟每天有多少卡車在土路上蹦跶?那車轍子深得能埋頭牛。
商人們干脆自己湊錢修路,反正是“各掃門前雪”,修個雙車道夠用就行。
就這么著,東部平原上的小公路跟蛛網(wǎng)似的鋪開,雖說窄巴巴的,可總算讓卡車跑得順溜了。
至于教育界更是炸開了鍋,工廠多了,工人兜里鼓了,送娃上學(xué)成了新時髦。
以前是“窮得叮當響,娃只能放牛放羊”,現(xiàn)在家長們跟趕廟會似的把娃往學(xué)校塞,鬧得教室跟沙丁魚罐頭似的。
浙省的教育廳長拍著電報喊:“教室不夠用??!學(xué)生都蹲走廊背書呢!”
教育部部長周福文年前剛解決“沒人上學(xué)”的愁事兒,現(xiàn)在又被“沒老師”難住了。
咋辦?干脆把那些戴瓜皮帽的老學(xué)究都請出來,雖說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家伙,可肚子里的墨水夠足,教個一二三年級的國語、歷史不在話下。
三年級往后再慢慢攢數(shù)理化老師,反正現(xiàn)在十歲的娃娃從頭學(xué)識字也不晚,總比一輩子當睜眼瞎強。
眨眼到了41年四月,寧京的柳樹剛冒新芽,張元初跟何敬之就在草地上支起了太陽棚。
兩人一人捧一摞文件,活像兩個在田埂上算賬的老掌柜。
“扶桑最近跟打了雞血似的!”張元初抖了抖手里的情報:“聯(lián)合艦隊在海上邊天天練炮,三月中旬還往庫葉島塞了一個師團。
你瞧著吧,遠東的雪一化,他們準得蹦跶!”
何敬之端起搪瓷缸喝了口茶:“早前你說扶桑要北上碰斯拉夫國的釘子,我還尋思你瞎掰,現(xiàn)在看情報,還真像那么回事。斯拉夫那邊的雪開化了?”
“快了!”張元初敲了敲地圖上的庫葉島:“扶?,F(xiàn)在是騎虎難下!自打退出咱這兒,把家底都砸在擴軍上了。
海軍艦炮擦得锃亮,陸軍師團擴招到快沒褲子穿了。再拖下去,國內(nèi)米缸都要見底了,六月份前準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