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分享成功的喜悅,“以后又能常常見面了。
”“恭喜你,向楠哥!真的……歡迎你回來。
”
我由衷地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卸下防備的燦爛。
這一刻,他帶來的溫暖,像寒冬里的一捧熱炭,暫時驅(qū)散了長久以來盤踞在我心頭的陰冷。
日子仿佛被注入了某種神奇的活力。
李向楠下班后常常直接來家里,晚飯也和我們一起吃。
他住在隔壁那棟承載著我們共同童年記憶的老房子里,美其名曰離公司近方便,但我知道,更多的是為了照顧我和母親。
他總會找各種理由塞給母親不少錢,說是伙食費,態(tài)度強(qiáng)硬得不容拒絕。
有了他,家里沉悶的空氣似乎都開始流動起來,笑聲也多了。
我們更多時候像真正的兄妹,周末會一起回到小時候撒歡奔跑的河邊,在熟悉的街巷里回味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也會在黃昏時去湖邊散步,看晚霞染紅水面;甚至像普通年輕人一樣,擠在熱鬧的電影院里,分享一桶爆米花。
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簡單、純粹,像一道溫暖的光,照亮了我晦暗生活的一角。
只是,在我們相處的分分秒秒里,他從未主動提起過杜薇。
那個名字像一個被刻意回避的禁忌,沉沒在所有的歡聲笑語之下。
我心中雖有疑惑,但看著他輕松愉悅的側(cè)臉,終究不忍心去觸碰可能存在的傷口。
或許,他有他的難處。
我選擇了沉默,貪婪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不帶任何交易色彩的溫暖。
肖教授的電話像不期而至的冰雹,總是猝不及防地砸來。
每當(dāng)手機(jī)屏幕亮起那個特定的名字,我的心跳就會驟然失序,一股混雜著心虛、恐懼和隱秘羞恥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
我會立刻找借口躲開向楠,鉆進(jìn)衛(wèi)生間或陽臺,壓低聲音接聽。
電話那頭,肖教授的聲音依舊溫和、平穩(wěn),詢問著我的近況,或者安排著下一次的“見面”。
每一次通話都像一場煎熬,我一邊小心翼翼地應(yīng)付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客廳的動靜,生怕向楠察覺出任何端倪。
與肖教授那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私下見面,更是讓我如履薄冰,每一次出門都像做賊,每一次回來都要精心編造借口。
我害怕李向楠那雙清澈的眼睛,害怕那里面映照出我骯臟的秘密。
周四中午,李向楠再次來到家里。
他顯然精心打扮過,穿著一件熨帖的淡藍(lán)色襯衫,搭配筆挺的黑色西褲,頭發(fā)清爽利落,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介于青年與成熟男人之間的、干凈而可靠的氣質(zhì)。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那笑容依舊明亮得晃眼,一瞬間竟讓我有些恍惚失神。
“小茉莉,”
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帶著一絲懇切和不容拒絕,“幫我個忙!跟我去一趟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