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我就像一個孩子,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情緒,不必再像往常那樣隱忍。
我們聊了很多,從生活瑣事到人生理想,內(nèi)容包羅萬象,每一次對話都無比契合,我絲毫感覺不到我們之間有任何代溝。
江風(fēng)裹挾著貨輪的汽笛聲卷來,我酒勁過后開始覺得冷,我裸露的小腿起了一層戰(zhàn)栗的雞皮疙瘩。
手凍得通紅。
肖教授的羊絨圍巾帶著雪松與消毒水混雜的氣息,他很自然的抓在手里捂著,吹著熱氣。
當他的拇指按在我腕間跳動的血管上時,我忽然想起上周解剖的冠狀動脈標本——那些僵硬的管道里,是否也曾奔涌過如此滾燙的渴望?空氣中有了一絲曖昧成分。
"冷嗎?"他的問話在夜色中凝成白霧。
我數(shù)著他眼尾的皺紋,每條都精確得如同手術(shù)切口,當他手掌包住我凍紅的指尖,掌心的溫度讓我想起九歲那年李向陽跟我找弟弟時,后頸蒸騰的汗氣。
”你男朋友不會這樣做嗎?“他問。
我抽出手,對他笑了笑,“我有男朋友,他不在這個城市。
”說出這句話時,我自己也有些恍惚。
”也是,你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的。
“頓了頓,他說,”我送你回去吧。
“說完再拉起我的手向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讓學(xué)生改簽了機票,來到這里,剛好周末,我想玩兩天,你來當我導(dǎo)游嗎?“他熟練的開著車,眼睛沒有看我。
我坐在副駕駛,這一刻感覺舒服極了,我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這份輕松的時光,我沒有體會過父親的愛,此刻的肖教授,我多希望他是我的父親。
當他的女兒一定很幸福吧。
我心里想,并且,我對他產(chǎn)生了一些貪戀,我希望可以在他身邊更久一些,讓我體會某種,類似父女的感情。
“好。
”我點頭。
我與肖教授開啟了兩天的自駕游,在g市這個地方,看山看水。
他拿著相機幫給我拍了很多照片,他跟我說,這是他最愉快的旅行,因為有一個可愛的旅伴。
旅途中我們又聊了很多,談天說地,我也對他的家庭有了一些了解。
他的女兒比我大4歲,在一所高校當英語老師。
還有一個兒子,跟他愛人在國外讀書。
”我的女兒很普通,可不像你這么有靈氣。
而且我跟她天生就不和,容易鬧不愉快,從小得到很多寵愛,導(dǎo)致她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