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的醫(yī)學院校,李向陽成了復讀生。
在去往g市綠皮火車上,我緊攥著一個精巧的發(fā)夾,它靜靜躺在絲絨襯墊上,宛如一件微縮的藝術品。
主體是一彎流暢的、不對稱的幾何線條,由溫潤的月光貝母精心打磨而成,表面流淌著珍珠白與淺金交織的天然虹彩,觸手冰涼細膩——那是我在櫥窗前駐足卻無法支付的昂貴,成了李向陽送行的入學禮。
綠皮火車啟動那一刻,透過站臺上李向陽的灼灼的目光,我確定了某種心意。
我們的聯(lián)系變得稀疏而微妙,只有周末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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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聊上寥寥幾句。
每次對話,他總是匆匆說要看書便結(jié)束聊天,話語間透著疏離。
但隔三岔五,我的銀行卡總會收到一筆匯款,那是他省下來的零花錢。
看著轉(zhuǎn)賬備注里簡單的
“用”
字,心里泛起復雜的情緒。
我深知這些錢遠遠不夠,為了湊齊學費和生活費,我不得不四處奔波,尋找兼職機會。
課余時間,我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打工,每小時
35
元的工費,在當時剛好夠一頓飽飯。
可我不能只滿足于當下,必須為明年的學費早作打算。
于是,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個酒吧當兼職駐唱。
憑借著還算出眾的外表和獨特的聲線,偶爾能接到一些商演的單子,演唱一次能拿到
200
元的小費。
但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唱著無人在意的歌,等待著命運的垂青。
醫(yī)學院解剖樓的福爾馬林氣息滲進羽絨服纖維,像某種揮之不去的詛咒。
我在奶茶店柜臺后搓著凍僵的手指,看窗外圣誕彩燈在雪地上投下廉價的虹光。
再次遇到肖教授,他從那棟大樓出來,還是帶著口罩,被一群人圍著,我們目光有短暫的對視,我筆直的站著看他從我面前走過。
回到宿舍,我握著父親買給我的翻蓋手機,通訊錄里肖教授的號碼顯得格外醒目。
這部只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