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嘶吼沖破喉嚨,我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搶奪那部該死的手機!那里面是我最不堪的噩夢!是我的地獄!手指剛觸碰到冰冷的手機外殼,就被他另一只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手腕傳來劇痛。
“小茉莉,那晚我還意猶未盡呢,你何必這么辛苦在這里賣笑呢,你不如跟了我……”他說著,那只手卻伸進裙底的兩腿之間。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死死瞪著眼前這張扭曲的、如同惡魔般的臉,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和惡心沖上喉嚨。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唾液混合著屈辱的淚水,飛濺在他油光發(fā)亮的臉上。
他愣住了,隨即爆發(fā)出更加猖狂、更加刺耳的大笑,那笑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如同地獄的回響。
“哈哈哈!夠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趁著他抹臉的瞬間,我掙脫他的鉗制,像一顆被彈射出去的子彈,跌跌撞撞地沖向酒吧的后門。
身后,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如同跗骨之蛆,緊緊追隨著我倉皇的腳步。
我推開沉重的防火門,冰冷的夜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卻帶不來一絲清醒,只有更深的寒冷和絕望。
我失魂落魄地沖上橫跨冰冷河水的橋,橋上車水馬龍,刺眼的車燈如同無數(shù)窺探的眼睛。
寒風(fēng)呼嘯著,像無數(shù)冰冷的鞭子抽打在我裸露的皮膚上,臉頰被刮得生疼,通紅一片。
霓虹燈在淚眼朦朧中暈染開,變成一片片模糊而妖異的色塊,將整個城市涂抹得光怪陸離。
我靠在冰冷的橋欄上,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像一片在狂風(fēng)中即將凋零的枯葉。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而狂亂地撞擊,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
我回頭,驚恐地掃視著身后涌動的人潮,確認那條毒蛇沒有尾隨而來。
冰冷的金屬欄桿硌著我的手臂,傳遞著刺骨的寒意。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白奕東就是個無底深淵,他會把我徹底吞噬、撕碎!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心臟,勒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
我必須擺脫他!一個名字,如同黑暗海面上唯一的浮木,浮現(xiàn)在混亂的腦海——肖教授。
只有他……只有他或許能幫我!這個念頭像一道微弱的光,在無邊的絕望中閃爍。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冰冷的機身幾乎握不住。
指尖因為寒冷和恐懼而僵硬麻木,試了好幾次才勉強解鎖。
找到那個熟悉又帶著距離感的號碼,撥通。
漫長的等待音像鈍刀子割著神經(jīng)。
終于,電話接通了。
“喂?小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