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歸巢
、破境
、破境
暴風雪毫無征兆地襲來,雪幕如洶涌的潮水般吞噬一切。
蕭硯在風雪中艱難前行,凜冽的風裹挾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生疼。
他的視線被徹底遮蔽,只能憑借著感覺摸索著前進。
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走出這片雪原,找到傳說中的至寶,解開所有的謎團。
在這片茫茫雪原中,他就像一葉孤舟,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漂泊,不知何處才是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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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的靴底陷進齊膝深的積雪,斷穹神劍擦過冰棱,發(fā)出細碎的金鐵之音。
這片雪原沒有名字,就連一份像樣的地圖都沒有,三個月前他剛來到這里的時候看見有碑上寫道:“雪覆三尺,下埋千骨,入者無回?!?/p>
并非是他不信邪,而是在整片雪原之中,他找不到歸家的方向!
不僅如此,他就連前進和后退的方向也難以找尋,所以只能不停地往前走,又或是往后走。
此刻暮色四合,天邊的云像凍硬的鉛塊,沉甸甸壓在雪地上,卻照不亮他眼前五步外的路。
劍突然震了震。
蕭硯低頭,看見雪地上的腳印正在融化。
明明是剛踩出的深痕,邊緣卻泛著水光,像被溫水澆過的糖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縮成平整的雪原。
更詭異的是,他呼出的白氣懸在面前不散,聚成小小的云團,每一團都映著他握劍的倒影——十三個倒影姿勢各異,有的劍尖下垂,有的橫刀在胸,唯有他手中的斷穹神劍,劍鞘上的鯊皮紋路在暮色中泛著微光。
“不對。”他喉間發(fā)緊。
真正的極北之雪該是冷硬如砂,踩下去會發(fā)出碎玉般的脆響,此刻的積雪卻帶著反常的柔軟,像有人在雪底鋪了層棉絮。
他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片雪花,六邊形的冰晶在掌心折射出七彩光暈,而記憶中蒼梧山的雪,該是帶著風蝕毛邊的不規(guī)則結晶體。
雪粒子突然密集起來。
蕭硯站起身,發(fā)現遠處的冰丘在蠕動。
棱形的雪脊?jié)u漸軟化,像某種巨獸的脊背在皮下翻滾,冰層開裂的聲響里,混著鐵器摩擦的刺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