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身上的傷不嚴(yán)重,等會再給他上藥也不遲。
但離身上淤痕太多了,她怕皮下淤血不及時化解,到時明天會腫起來。
更不用說他耳朵、尾巴更是破了皮,一看就是幼崽用牙齒咬破的,都沒處理過,有好幾處都因為傷口化膿,而變白皮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誰家幼崽小小年紀(jì)就要得皮膚病了。
“嗷嗚”
阿母,我去端。
白清印象里阿母嬌嬌弱弱的,他覺得要端熱水的話,也應(yīng)該是他這個家里的小雄性來。
對此,郁禾按住了他,語氣不容置疑道,“你看著離,不能讓他偷偷溜出門,知道嗎?”
她就怕這個年紀(jì)的幼崽被父母傷了心,想偷偷跑到一處躲起來自己添傷口愈合。
她自個就是這么過來的,說什么也不能讓別的幼崽經(jīng)歷過他經(jīng)歷的。
白清被阿母這樣嚴(yán)肅的神色震懾住,乖乖地“嗷”了一聲,就是開始盯著金虎幼崽。
金虎幼崽沒想跑,就算跑,他又能跑哪里去呢。
他想不懂,別人家的阿母那么愛自己的幼崽,而他的阿母,從他記事起,就很討厭他。
離覺得迷茫、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家到底算什么。
阿父總說阿母生他的時候差點沒命了,以至于后來身體差,生下的弟弟更是體弱。
他讓離去體諒下阿母,所以離就一直乖乖照做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隨著弟弟身體無法強(qiáng)健起來,阿母的心就越來越偏。
明明好幾次阿母都看到弟弟咬傷他了,阿母卻只看得到弟弟身上的傷,而看不到他的。
阿父也不站他身邊,總是在阿母關(guān)他小黑屋時,才給他送吃的,送點草藥給他敷上。
但是很多很多個夜晚,離都沒有阿父阿母在身旁心疼過他。
他也會疼啊,會整夜整夜疼得流淚。
但沒人愛他。
他喜歡的雌性幼崽,姝姝也不喜歡他,楚楚待他好,可也不只是對他好。
白清身為比他年紀(jì)小的弟弟,明明是離該保護(hù)他,最后卻是他在保護(hù)離。
離只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獸人真的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