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司瑾到池家來,就已經幾乎要叫她難以忍受了。她不能再和這個人牽扯上其他關系,不能讓這個人去見自己的父母或進入自己的生活里。
她怕她真的會瘋。
阮莘心中驚濤駭浪,池珩非卻毫無波瀾地移開目光。
“明白了,爸。我去安排?!?/p>
阮莘那一瞬間一陣陣耳鳴,仿若心死。
幾乎全程沉默的她,那一刻再無暇顧及些什么,本能地對著池父語氣慌亂地拒絕:“不,我不結婚,我”
話還沒說完,手背就被池司瑾狠狠扣住。
她下意識看向池司瑾,卻見他沒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對面的池珩非。
阮莘猝不及防與池珩非對視,卻見對方眼中再無平日里溫和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金屬般鋒利的涼意,其中的不悅和警告的意味輕而易舉將她刺穿。
阮莘心中一抖,又聽見池司瑾語氣中帶著猶疑:“別鬧?!?/p>
求生的本能最后還是被現(xiàn)實的冰冷壓制住,阮莘明白,這于她而言,從始至終都是一場勝算全無的游戲。
她閉了下眼:“好。”
再抬起頭時,池珩非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種熟悉的淺笑。
他低下頭,用餐具戳弄著餐碟里的食物,仿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阮莘的幻覺。
事情已成定局,池司瑾懶得再留在這里。被硬塞了個老婆他心里也不舒服,松開阮莘后,起身扭頭就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池父知道他這算是無可奈何的同意,也就懶得再管他,只是再次和池珩非不太放心地叮囑道。
“多幫襯下司瑾,把訂婚宴和婚禮都好好安排?!?/p>
“知道?!背冂穹屈c頭。
阮莘不知道這頓飯是怎么結束的,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地下車庫的。
被告知婚事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被人判下死訊,魂不守舍,如同行尸走肉。
這樁婚事是就連池司瑾都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阮莘想不出自己還有什么辦法拒絕。
忽然被人攔住,她抬頭,發(fā)現(xiàn)是那天陪池司瑾到醫(yī)院來的那位韓先生。
“池先生在車上等你?!?/p>
阮莘嗯了一聲,等韓風拉開車門后上前去。
然而還沒坐進車里,阮莘就敏銳地意識到,坐在車里等她的這位池先生,并不是池司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