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定具體時間,可能幾周,也可能幾個月,反正夏夏和安安過周歲的時候,我肯定是要趕回來的?!?/p>
生日是10月。
現(xiàn)在剛6月。
也就是說,她這一走,可能就要四個月之久。
四個月,都和她那個所謂的朋友待在一起嗎?
李國慶心里酸酸的,“巧巧,要不我陪你去吧,店里沒什么太多忙的,有人盯著就行?!?/p>
陳雙巧拒絕了,“就算店里不忙,姐夫身邊也離不了你啊?!彼Φ煤芴?,身上有那種年輕姑娘的灑脫和開朗,“國慶哥你放心吧,這么長時間,我也長大了不少,不能總麻煩你們圍著我轉(zhuǎn),相信我,可以的。”
好歹也是個小老板了,陳雙巧不想做什么事都麻煩別人。
看她心意已決,李國慶知道自己說什么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心情有些低落。
“對了,你不是也有話對我說嗎,是什么?”陳雙巧說完自己的,又去問他。
李國慶笑得有些微的苦澀,“沒什么,就是問問你店里的青菜用完了,下午要不要去拉貨?!?/p>
剛好司機進來喊陳雙巧,陳雙巧就離開了,李國慶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心里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認識這么久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陳雙巧不一樣的心思。
開始他沒敢往別的方面想,只覺得她是夏卿卿的妹妹,自己也把她當妹妹看,可是看到她和其他男同志在一起聊天,講話,甚至開些玩笑,他都會在意。
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對她,可不僅僅是哥哥對妹妹的心思。
那是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男女之情。
像川哥對嫂子一樣的感情。
陸懷川總說,大老爺們就要有大老爺們的樣子,做事干脆利索,不要扭扭捏捏,所以李國慶打算跟陳雙巧坦白心意的。
他覺得相處下來,陳雙巧對他應(yīng)該也是有些好感的。
可不等他說出口,她又要去外地。
而且這一去,歸期未定。
陳雙巧不是那種居家的女同志心思,她和現(xiàn)在的絕大多數(shù)女同志不一樣,她想靠自己的雙手撐起一片不一樣的天空,有好幾次李國慶都聽到她對店里的女員工講,“姐妹們,永遠不要小瞧了自己!”
“這是充滿機會的時代,是到處都在喊著改革開放的年代,外面的世界廣闊著呢,咱們女同志不比男同志差,不管你是剛出來工作的小姑娘,還是孩子滿地跑的嬸子伯娘,只要有想法,有沖勁,任何時候,任何年齡開始都不晚!”
“男人能當廠長,能做老板,能搞事業(yè),我們女人一樣可以,咱們一起努力,攢經(jīng)驗,學(xué)技術(shù),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在座的各位都可以成為企業(yè)家,到時候,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咱們女同志的力量!”
她小小的身板,似乎蘊藏著無限的能量。
李國慶覺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用這種兒女私情來困擾她想要闖出一番天地的赤誠之心,所以他克制了自己,將心里話深深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