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在路邊找了個小攤子,要了一碗粥。
半碗粥下去,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一張小方桌,章芷蘭自己坐了一個位置,旁邊三個位置被幾個陌生男人擠了過來,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疤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眼底布滿了驚艷。
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刀疤男人吹了個口哨,“小妹妹,自己一個人吃飯?有錢沒有,要不要哥哥請你吃個包子?”
章芷蘭看著面前長得兇神惡煞的幾個人,一看就是當?shù)氐牡仄α髅ィ焖賹⑼肜锏闹嘁豢诤韧?,睜著眼說瞎話,“我有錢,我是來找我叔叔的。”
臉上長疤的男人被另外兩個男人稱呼龍哥,龍哥看章芷蘭的眼神
帶著意味深長,“這一片哥哥都熟,你叔叔住哪里,叫什么名字,哥哥帶你去找他?!?/p>
章芷蘭起身給了錢要走,龍哥也跟著她起身,眼神自上而下打量她,章芷蘭身段好,在京城都屈指可數(shù),到了這種小鎮(zhèn)子上更是耀眼,龍哥看的眼睛都直了。
“哎我說妹妹,你別急著走啊,哥哥真不是壞人,你打聽打聽,這一片我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誰家有難我都愿意幫一把。”
剩下兩個男人邊抽煙邊笑。
章芷蘭沒再回話,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光天化日之下,這些人也不敢對她做什么,就是逞口舌之快,她離開便是。
人生地不熟,章芷蘭到底是警惕了幾分。
一路問人找到了北關鎮(zhèn)唯一的一家醫(yī)院。
醫(yī)院門口,章芷蘭左右琢磨了一下,平白無故進醫(yī)院,沒有比這更可疑的了,所以她瞅準門口的花壇,用力踢了一腳。
膝蓋以下的小腿上,頓時破了一大片,鮮血直流,看起來還怪嚴重的。
疼也是真疼。
平時陳星淵都說她,稍微用點兒力,都直喊疼,如今為了掩人耳目,狠下心來自殘,白皙的腿上血流如注,章芷蘭都不用演,眼淚奪眶而出。
她一瘸一拐被送進了病房。
如愿住院了。
病房很雜,病人也很多,床位緊張都不能按照固定的科室來分配病人,和章芷蘭住在一起的病人就不是骨科,也不是外傷。
是一個白血病患者。
幾歲的小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