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之姿
“章芷蘭,你還得意什么?不會真的以為大領(lǐng)導(dǎo)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吧?”散會之后,汪夢桃站在章芷蘭身后喊她。
“怎么,臺長都說了公平競爭,難不成大領(lǐng)導(dǎo)也是你家里人,被你壟斷了?”
“你!”汪夢桃想到剛才沒投訴上,心里就窩著一口氣,“你少牙尖嘴利,一個正經(jīng)實習(xí)生都算不上的稱呼,還敢肖想專訪大領(lǐng)導(dǎo),我勸你歇了這個心思,好好巴結(jié)你那個刀疤男男人就好了?!?/p>
“哦,我正經(jīng)實習(xí)生算不上,你又算的上了?”章芷蘭淺笑,“感情咱倆半斤對八兩,你這是狠起來連自己都罵啊,佩服佩服?!?/p>
汪夢桃氣急,她覺得自己在章芷蘭嘴皮子底下就沒占到過便宜,她揚(yáng)手想要扇章芷蘭巴掌,章芷蘭只是慢慢抬起手中剛接滿開水的杯子,“哎呀,水好燙,這要是一不小心潑到誰的臉上,對方怕是要?dú)萘税?。?/p>
茶里茶氣的語氣,從章芷蘭口中說出來,更加氣人。
汪夢桃跺跺腳,氣哼哼離開。
走著瞧!
等她拿到大領(lǐng)導(dǎo)的專訪,一定要把章芷蘭踩在腳下,到時候她倒是要看看,這章芷蘭還能不能這么囂張!
魏家搭了戲臺子,魏建德愛聽?wèi)?,特意找了本地的京劇班子,唱一出《定軍山》,幾個京城的高層,陪著他聽?wèi)颉?/p>
陳星淵公干完趕回來,魏建德身邊的位置始終是給他留的。
魏瑩看到人,起身給他拿了溫毛巾,又去接他脫下來的外衣,“辛苦你了星淵,我爸喝酒上頭了又,我勸他不聽,你幫我勸著點(diǎn)兒?!?/p>
陳星淵手中的衣裳沒給她,而是隨意掛在了椅背上,魏瑩臉上僵了一下,給他拉開了椅子,兩人的互動落在旁人的眼里,滿滿的家屬感。
“還是這年輕人看著舒服哈,看看咱們小瑩和陳秘書長,兩人站一起,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庇腥舜蛉さ?。
魏瑩害羞嬌嗔了一句,“張叔您喝多了,怎么還開起我的玩笑了?!?/p>
魏建德眼神掃了眼陳星淵,“喝點(diǎn)兒。”
書記親自倒酒,陳星淵就是不想喝也得喝,他恭敬端起酒杯,“您點(diǎn)到即可,小心身子受不住?!?/p>
到了魏建德這把年紀(jì),身邊誰是人誰是鬼,自然分的一清二楚,陳星淵對他衷心,當(dāng)是真心關(guān)心,他有些無奈還帶著些小委屈,“別聽小瑩的,我沒喝多少?!?/p>
陳星淵就不再說勸了。
飯桌上,魏瑩不自覺關(guān)心陳星淵,又是給他夾菜,又是給他盛湯,大家難免調(diào)侃幾句,魏瑩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倒是有種欲蓋彌彰的錯覺。
這頓飯,竟然吃出了一種晚輩見家長的意思。
其他人提到見家長,陳星淵忽地想起了結(jié)婚,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人學(xué)習(xí)洋人穿婚紗,不知道那個女人喜歡什么樣的婚禮。
是白色的婚紗,還是紅色的喜服。
她長得白,不管穿什么,都很耀眼。
陳星淵腦子里霍地晃過一抹淡粉色,而那抹淡粉色似乎也順著耳邊的風(fēng),把一股柚子香吹了過來,他心底一陣躁動,抓起桌子上的煙盒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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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姿
魏建德看他一眼,“怎么了?”
“出去抽根煙,有些上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