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情迷的時候,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任知昭本想算了的,但任子錚不允許她算了,望著她的眼神,如拷問一般。
下身還緊咬著,緩慢地蠕動,但她已經(jīng)沒心思做了。
她推了推他的胸口,說:“不要了……”
任子錚沒動,還是那樣看著她,重復(fù)一次:“什么叫你知道?”
簡直莫名其妙,突然這樣反常。
她不知道該回答他什么,身體往后縮著在他肩上錘了幾下,語氣有了些焦躁:“不要了,出去……苦瓜……”
任子錚很守規(guī)矩,停了下來,退了出去。
“累了,下次再繼續(xù)吧?!比沃炎似饋恚瑩炱鸬袈湓诘厣系囊路?。
他欲言又止地望著她穿衣,皺起的眉間漸漸爬上了不悅。
她是真把他當(dāng)傻子了,他想。從前不過問,只當(dāng)是她性格如此,看來那并不是個明智的做法。
“你有話就直說?!彼蝗蛔プ×怂┮碌氖帧?/p>
看上去只是隨意捏著她的手腕,但任知昭根本掙脫不開。
“累了,不是說了嗎。”她說。
任子錚能感覺到她手上的暗暗使勁,卻不放開她。
“你睡了一路?!彼涞?,“車是我開的,動也是我在動,你干了什么就累了?”
這反常的舉動,抬杠般的話語,任知昭是真有些氣急了,手上猛一甩,語氣都沖了一分:“是因為不讓你操我才這樣嗎?下次會讓你操個夠的,先放開我?!?/p>
“你覺得,我不和你做愛會死是嗎?”任子錚苦笑了一下,松開了攥著她的手,“說要做的是你,說不要做的也是你,每次陰晴不定的都是你……任知昭,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訴我的?”
說著,他斂下了眼眸,聲音沉了下去:“是因為我說愛你是嗎?是吧,上次也是這樣……你知道……什么叫你知道?”
任知昭半張著唇,啞口無言。
她不說話,他便接著說:“昭昭,你不愛我嗎?”
“別荒謬了。”她不去看他追著她的眼眸,“愛愛愛,哪兒來那么多愛來愛去的,你知道愛是什么嗎。”
任子錚沒有接話。任知昭不想也不敢去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她理了理衣服,起身下床:“我真的累了,下次吧。你也早點休息?!?/p>
身子剛站直,腰身被從背后一把環(huán)住了。
“對不起?!彼е?,聲音悶在她的腰窩里。
“對不起什么啊……”她嘆氣,摸了摸他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明天再說好么,真的累了……”
任子錚緩緩放開了手。
窗外的風(fēng)叫得凄厲,吵得人難以入眠。任知昭斷斷續(xù)續(xù)地睡,最初吞了兩粒褪黑素,睡了沒一會兒又醒了。之后再吞了兩粒,昏沉沉地瞇了不知多久,又被窗外一陣響給叫醒了。最后,只能在黑暗中強迫自己緊閉著眼。
她得睡著,因為不睡著,就會想東想西,比如那些愛來愛去的事。
愛,愛,愛……愛有什么用,今天說愛了,明天又不愛了。人不都是這樣嗎?連血緣之愛都不是無條件的,更別說兩個本是不相干的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