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嘉靖帝人家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擱那兒瑟瑟發(fā)抖,美其名曰在修行,抖是正常的。
朱翊鈞忍不住吐槽:“爺爺……你這修仙未免太過,連我小時候出生,名字都不能起……”
朱厚熜愧疚:“孩子,爺爺也有爺爺?shù)目嘀?。修仙是真,也是假。二龍不相見是真,亦是假?/p>
我修仙,故弄玄虛,那群文官才捉摸不透啊。這二龍不相見,我不見,你們才平安。
非天亡我子孫,便是有人禍之!我只有不走尋常路,方能長久。”
朱翊鈞說:
“爺爺?shù)囊馑?,那些叔伯的死,未必是因?yàn)槎埐幌嘁?,也可能是因?yàn)槌嫉溁己χ???/p>
“真真假假,虛虛實(shí)實(shí),誰又說得清楚呢?正所謂云在天邊水在瓶……罷了罷了,不提也罷。說說你吧,你為何幾十年不上朝?是懶?不見得吧?”
朱翊鈞苦笑:“若當(dāng)了皇帝,我不能隨心所欲,還有什么好當(dāng)?shù)模?/p>
前十年,我什么都聽首輔張居正和秉筆太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馮保的。
我像個提線木偶,每天乖巧聽話,讓我干什么都聽,無比的順從。
后來,他們死了,我狠狠的收拾他們,抄家,挖墳……我終于可以自己想干點(diǎn)什么了。
可是就連立太子這種事,那群大臣也要干預(yù)。所以我一怒之下,就不上朝了,自己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天下與我何干?”
嘉靖帝朱厚熜都?xì)獾南氤檫@個孫子,咬咬牙,說:
“你也真是混賬,你還有理了?張先生我知道,是個賢臣,我也曾重用他……沒想到卻成了你那時的頂梁柱!”
“何止是頂梁柱?”
朱允熥走進(jìn)來,瞥了一眼朱翊鈞,說:
“張居正推行的新政,可以說是扶大廈于將傾也不為過,起碼為大明續(xù)命幾十年。
你若是沒有張居正,怕是名聲更差。還好意思說將之挖墳抄家?你個混賬東西,不知感恩?!?/p>
朱翊鈞畏懼的看了眼朱允熥,還是鼓起勇氣:
“可他終究是臣,卻老以師父的姿態(tài)對我這個皇帝天子!”
朱允熥眼神一冷:“他有資格當(dāng)你師父,你有資格做他弟子嗎?還皇帝天子?你也配,給我跪下!”
朱翊鈞咽了口唾沫,還是乖乖跪下了。
朱允熥二話不說,揮動鞭子就抽。
這家伙,大家都打了,他還沒打呢,不打,心里都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