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深吸口氣,再極輕極慢的吐出,樣子有點小心翼翼。
瞥一眼旁邊的助理,她微微皺眉。
“別吃了,那味兒我聞著難受?!?/p>
助理猛的頓住,下巴直要戳到肩,似乎不清楚該如何處理手中的冷面。
“找個垃圾袋扔了吧?!鼻芭诺慕浖o人頭也不回的說。
“哦。”一臉稚氣的助理別著手,在座椅底下摸來摸去。
“面包、餅干啥不能吃?非要吃面!”經紀人仍在絮叨著,口氣很不耐煩。“冷面沒氣兒,一樣有味兒!不搞的車里發(fā)臭你就渾身難受是不?真他媽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進的我們公司”
“行了?!苯呃淅涑雎暣驍?。
那經紀人回頭覷她一眼,沒再說話,但調轉身后,嘴角輕蔑的一撇。
助理被這種氣氛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撐開口袋,傾斜的塑料盒,溢出辣椒油,幾乎沾了手。
尖了手指,在外套兩邊的口袋里捻找。
姜眠唰唰的扯了好幾張紙巾扔過去。
“謝謝”助理的聲音跟蚊蚋差不多。
“受不了了,你幫我往下拉一拉。”姜眠微側了身體,有點喘氣的說。
“哦哦”手里一松,紙巾雪片般下墜,舞著手就去摸拉鏈。
“操你媽逼,你手上有油!”經紀人突然暴起,手里的通告單砸過來,正中了一人的薄肩,也刮傷了另一人的手背。
“你發(fā)什么瘋?”
“弄臟了禮服,你拿命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助理觸電似的縮回手,舉在空中,狀若投降。
空氣有十秒鐘的安靜。
“干干凈的,沒沒沾油?!甭曇魩е耷?,手掌手背像翻煎餅。
“媽個逼的?!苯浖o人佝僂著腰,在座位底下撈起通告單。
他再次回正了身體,卻壓根兒沒有道歉的意思。
只留下一個畫著丑陋漩渦的后腦勺,像是在嘲諷后排兩位女士。
姜眠氣得渾身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