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悲哀,資本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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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悲哀,資本的威嚴(yán)
他叫方辰,h市方家的二公子。
林風(fēng),林氏集團(tuán)的唯一繼承人,相貌英俊,眼神中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倨傲和冷漠。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價值不菲的紅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一個不知死活的老虔婆,還真以為這世道有她講理的地方?聒噪得很,讓她閉嘴,省得污了本少的耳朵?!?/p>
另一個身材略胖,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敗類模樣的青年張婪,嘿嘿一笑,接話道:“就是!林少說得對,這些底層的垃圾,就跟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生命力倒是頑強(qiáng)。不過嘛,再頑強(qiáng)的老鼠,也經(jīng)不起車輪子碾。碾死一只,跟碾死一只螞蟻,有什么區(qū)別?”
方辰哈哈大笑:“張胖子這話糙理不糙!咱們是什么身份?他們是什么東西?不過是些塵埃、螻蟻罷了!那個叫顧七絕的小子,當(dāng)初不開眼壞我們好事,死都是便宜他了。他媽還敢出來蹦跶,真是不知死活!”
林風(fēng)放下酒杯,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那個胡若雪,也是個不省心的。當(dāng)初讓她一口咬死顧七絕,她倒也聽話。可最近,我的人說,她似乎有些動搖,大概是被那老虔婆纏得煩了,怕露出馬腳?!?/p>
張婪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林少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胡家那邊,給了足夠的好處,也敲打過了,諒她不敢亂說話。至于那個老虔婆現(xiàn)在成了植物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那個醉鬼司機(jī),過幾天‘意外’死在看守所里,這事就算徹底了結(jié)了,干干凈凈?!?/p>
“嗯?!绷诛L(fēng)滿意地點點頭,端起酒杯,與方辰、張婪碰了一下,“為我們的世界,干杯。這個世界,終究是我們說了算。”
“干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在奢華的包廂內(nèi)回蕩。
……
光陰荏苒,又是半年寒暑易替。
這半年里,h市的繁華依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仿佛亙古不變。
然而,在這繁華的表象之下,有些人的命運(yùn),卻已沉入不見底的深淵。
顧安國徹底變了一個人。
曾經(jīng)那個老實本分、對生活抱有期望的中年男人,如今早已被現(xiàn)實碾碎了脊梁。
他花白了頭發(fā),佝僂了腰背,眼神渾濁而空洞,唯有在看向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那個插滿管子、依靠機(jī)器維持生命的妻子時,才會流露出一絲殘存的溫情與痛楚。
為了支付妻子黃桂花每日高昂的醫(yī)療費(fèi)用,他賣掉了家里最后一點值錢的東西,包括那套承載了他們一家人歡聲笑語的老房子。
如今,他租住在城市邊緣最廉價的隔斷間里,白天打著幾份零工,累得像條脫水的狗,晚上則拖著疲憊的身軀守在妻子的病床前,
日復(fù)一日,看不到絲毫希望。
他早已不再去想什么公道,什么報復(fù)。
生活的重壓,如同萬仞巨山,將他死死釘在原地,連喘息都成了奢望。
他甚至不敢讓自己去回憶那個活潑好動的兒子,每當(dāng)顧七絕的笑臉在腦海中浮現(xiàn),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都足以讓他窒息。
人間百態(tài),悲歡離合,在這座鋼鐵森林里日夜上演。
只是,顧安國的悲劇,顯得尤為沉默,也尤為……徹底。
他像一粒被遺忘的塵埃,在命運(yùn)的狂風(fēng)中翻滾,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