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埴利落地將報紙一合,響亮地摔在桌上,看那氣勢恨不能干脆甩在某人臉上。
朗姆在他面前,禮貌地微笑。
“是你做的吧?!本么ㄛ局?,“總愛給我找不痛快?!?/p>
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一擺手,在那照片上畫了重重的黑叉……這也是和貝爾摩德學來的習慣,非常具有反派精神。
“但,為什么是朗姆?”塞德在他身側(cè),比著手勢問他。
久川埴撫了撫下巴,沉吟道:“這是什么需要驗證的事嗎?難道那家伙做不出這種事?”
“但……”
“聽著,塞德?!本么ㄛ翢o心理負擔地給她灌輸刻板印象,
“一件事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真的是意外,我也會相信那百分之一的可能絕對是朗姆干的——他在我這的評分早就跌進谷底了?!?/p>
塞德不理解,但依然表示尊重。無聲的下屬點點頭,將手中一沓厚厚的資料遞給久川埴——那是這位一點不體諒人的上司,昨晚叫她加急收集的名單。
“東京醫(yī)療系統(tǒng)中涉嫌倒賣違規(guī)藥物的人員姓名?!本么ㄛ肓讼?,翻開一頁,“至少在這方面效率上,組織的關(guān)系網(wǎng)還算叫人滿意?!?/p>
他拿著日本警方費盡心力排查出的名單,對照活躍在各公立醫(yī)院的底層成員的供述,交叉比對后緩緩皺起眉頭。
“這個人,是什么時候加入的?”
他指著某行名字,轉(zhuǎn)頭問塞德,“咱們對新成員的審核是不是有些過于寬松了,賽妮婭是怎么干活的?”
“近幾年組織在公立醫(yī)院的滲透,都進行得不太順利。”塞德解釋,“醫(yī)療組的各項運作都需要藥品,為了周轉(zhuǎn)正常,賽妮婭小姐親自接觸的他。”
久川埴盯著那行墨字,悠悠地嘆氣:“賽妮婭因為她的酒吧出了事,以至于現(xiàn)在識人都不請了——這個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唔,雖然好人也不可能加入我們,但總之,他是個變態(tài)。”
既是變態(tài),也是青田誠一郎的前學生之一。證件照上的男人久川埴眼熟,因為那是在醫(yī)學院時便因為盜竊學院藥物處分記過、而后更是因為誘導同學吸丨毒遭到退學的,騙子和變態(tài)。
這次他冒名“北村大雄”頂替了醫(yī)院倉庫的管理員,久川埴怎么可能相信他不會再犯,游離在組織和醫(yī)院間做自己倒買倒賣的私活。
“……我需要親自接觸他?!本么ㄛ讨鴥?nèi)心的反感,意有所指地說,
“組織里的老鼠已經(jīng)夠多了,塞德,兩面三刀的人還是越少越好。至少醫(yī)療組里,我不希望見到?!?/p>
塞德點頭,安靜地退了出去。久川埴揉按自己的太陽穴,一閉眼就想起那張令人惡心的麻子臉——他這輩子不想看見第二次。它曾經(jīng)深刻地映在久川埴的噩夢里,無法忘記,無從提起。因為……
吊在墻角的鳥籠里,艷麗羽毛的鸚鵡蹦跳了一下,清清嗓子,喚回久川埴的思緒。
“我愛你——我愛你——”它不停不停重復一句唱詞。
久川埴扶住額頭,叫它:“別唱了,愛美?!?/p>